隻是可是他的失意,彷徨,猶豫,再到最後的奮起一擊。所有的心理變化,早就被其他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
麵子並沒有找回來,還被君藍一擊打趴下,整個人都要丟了!
白鶴幹脆在地上打了個滾,滾到君藍腳跟前,仰著脖子看著他,然後問:“君藍,你從小到大,難道就沒有過迷惑的時候嗎?”
君藍看了看他,目光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君藍才慢悠悠且無比肯定地回答道:“有,但我很快就會想清楚。答案,無非是非取舍四個字而已。”
白鶴聽著,把眉頭皺得更緊了:“那你就沒有那種,拿不起放不下,然後還又舍不得的時候嗎?”
這個問題,君藍沒有回答,厲風直接替他回答了:“怪不得你到現在,也隻能當個傳話官。”
武力值被鄙視就算了,智商和情商居然也要被鄙視。白鶴很不服,從地上跳起來就道:“那我至少還是個官,侍奉在王宮裏的,聽起來就夠氣派。他呢?一天到晚混在那個相親會所裏伺候雌性,穆糖糖還不知道要怎麼想呢?”
“相親會所?你這又是從哪兒學來的詞?”
“從……你管我從哪兒學來的?”白鶴說著,便翻了個大白眼,顯然是打算抵死不認賬了。
然而就算他打算抵死不認賬,旁邊兩個都是獸世絕頂的聰明人,哪裏還能看不出背後的真相?
麵對這位三個人中年紀最小的哥們,君藍竟是難得地歎了一口氣道:“聽我們的話,要麼放心大膽去追她,要麼就別作死了。早點找個好看的喜歡的雌性嫁出去,也讓人安心。”
“我才不!有本事你們倆就先嫁出去,我先走了,再見!”
說完,白鶴便撲棱兩下翅膀,抖掉了身上的灰塵,迅速飛走了。
隻是看他倉皇的背影,頗有些像逃命。
宮殿裏,穆糖糖與穆薩溫存完畢,然後又給他繪聲繪色地描述了好一陣子當時的情況。包括她親手殺死兩隻鬣狗這麼凶殘的事情,她也如實相告了,隻有生存係統的事,沒有告訴他。
畢竟,一本會說話會擺動作還會自由飛來飛去的書,對於早已習慣了各種高科技的現代人來說,都已經夠嚇人了。像穆薩這種生活在原始社會一般的獸人,更加無法理解。
多說也無益,不如不說來得更幹脆些。
描述完畢,穆糖糖終於閑下來喘了一口氣,說得嗓子都發幹了。穆薩卻把手臂收得更緊,將她牢牢摟住了,認真問她道:“糖糖,告訴我,剩下來的五隻鬣狗去哪兒了?白鶴把它們都殺幹淨了嗎?”
穆糖糖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實在想不出當時的場景,便解釋道:“我當時精疲力盡的,看人看樹都有好幾個影子,至於白鶴到底殺了幾隻鬣狗,我還真沒注意。不過,他應該會全部殺幹淨的吧?”
“我去找白鶴問問。”
說著,穆薩便轉身向外,就要走。
他的腿那麼長,邁出的步子也那麼大,速度自然比她快許多。穆糖糖趕緊快走幾步,連蹦帶跳地追上他,好奇地問:“到底怎麼了?就幾隻鬣狗而已,我也沒想到會在森林裏遇上它們。但凡遇到一個落單的雌性,都會被攻擊的吧?”
“鬣狗非常記仇,一般它們不會攻擊雌性,會攻擊你,是因為上次你就站在我身邊。今天你殺了它們的同伴,它們會更加記你的仇,所以,必須要趕盡殺絕。”
趕盡殺絕這四個字,被他說得咬字清晰,極其利落,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寒光一閃,便將人的心斬得涼透。
這,還是穆糖糖第一次,意識到雄性獸人的果敢堅決。
他,畢竟是一整個獸人部落的首領啊!若不是為了她,怎麼用得著被關在獸城裏,當個“犯人”,受厲風的管轄呢?
然而出了門一看,白鶴居然已經不見了。
君藍和厲風同時回過頭來,一臉悠閑的他們,看著一臉緊張肅穆的他們,八隻眼睛對視,竟襯得氣氛有些搞笑。
“白鶴呢?”穆糖糖問。
君藍伸手便指指天空道:“有事,飛走了。”
“天呐,他怎麼跑得那麼快?我連句謝謝都還沒說呢!”
麵對活蹦亂跳的穆糖糖,君藍不禁挑眉,露出莞爾一笑:“你找他,就為了說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