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耍字,剛剛落地,那道紫色的身影仿佛九天的月影一般,瞬間便是千裏,宛如移形換位一般,眨眼般到了王琳琅身前。這雙潔白無瑕仿佛一件絕美藝術品的手,像是十道鋒利的彎鉤,如同地獄使者的武器一般,帶著冰冷的殺氣,和強大的震懾力,被他毫無保留地施展開來。
一陣鋪天蓋地的壓力,像是泰山壓頂一般,一股腦兒地傾倒而下。王琳琅感到自己呼吸急促,心髒猛跳,一雙腿仿佛灌了鉛一般,根本挪移不動分毫。她這才明白,先前的打鬥,對於這個白發男子來說,無異於貓兒在戲弄老鼠。而此時,這般睥睨天下的氣勢,傾山倒海一般的威壓,才是這個人真正的實力。
她咬緊牙關,瘋狂地調動著內力。丹田之內的氣流,像是奔騰咆哮的大河一般,洶湧地流向她的雙臂與雙腿。然後,她的腿動了,踏著淩波一般的微步,如穿花拂柳一般地迎了上去。而霸王槍在強大力量的支持下,發出一陣陣低吟之聲,如蒼龍在雲霄吟唱,黑光更勝從前,它如穿越掠霧一般,在空中迅疾地奔馳而過,然後身形一彎,龍嘴一張,朝那個紫衣的身影,當頭咬去。
哪想拓跋遲的身影一晃,竟然虛化成一團殘影,繞著她如同流星趕月一般轉了一圈。一時間,殘影重重,根本就分不清哪一個是真身,哪一個是幻影。
“小舞,”蕭博安低喝一聲,心中的憂慮,如同烏雲一般,瞬間便吞噬了心房。眸中似是有狂風暴雨在撕裂天地。他強壓下心肺間的劇痛,手腕一個抖動,那條銀色的長鞭,像是一道劈開烏雲的月光,帶著淩厲的破空之聲,唰地一下便抽了過去。
在那道道的紫色影子開出的繁花之中,突然伸出一隻修長而又毫無雜質的手,微微蜷縮起來的兩根手指,看似不經意地輕輕一彈,那道月光,竟帶著千斤的力道,被生生地彈了回去。
那力道順著鞭身遊竄,瞬時就震到握鞭的那隻手。虎口迸裂,手指顫抖,心口更如巨石撞擊,蕭博安噗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
在幾乎要淌血的眸光,他看到那隻寒玉一般的手,如同流星一般,奔向王琳琅的臉頰。
蕭博安的眸色頓時變紅,仿佛紅蓮業火,從地地獄裏竄出,燒到了他的眼中。他的世界一下變得通紅,處處皆是血液一般濃稠的紅色。銀鞭像是有生命力一般,從地上彈起,跟著他的步伐,朝那個既定的影子,奔瀉而去。
砰!巨大的撞擊響起,霸王槍如一道流光,拍打到一棵大樹之上。那樹微微地晃了幾下身形,然後樹幹一歪,竟然如一座小山似地,轟然倒地。
而那隻手已經從王琳琅的臉頰旁飛擦而過,沒有感覺到鐵鉤入肉的劇痛,反而像是一縷春風拂過,她直覺臉上一涼,蒙麵的布巾,已被那隻寒冷如冰玉的美手給摘下。
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之間漏下,灑在她那張如同清水出芙蓉一般的臉上,仿佛靜水流深一般,明明暗暗,靜然清雅。而那雙黑白分明的眸中,光影交錯,流出霎然的驚愕和意外。
望著這張似曾相識的容顏,拓跋遲有一刹那的怔愣。但多年以來,他身處高位,對於麵部表情的管理,已經爐火純青登峰造極。那一刹那的怔愣,仿佛隻是風中的飛絮,一晃即逝,他又恢複了那種睥睨眾生的俯瞰姿態,像是評論一件貨物一般說道,“長得倒勉強可以入眼。”
他的話還沒與說完,一條銀鞭仿佛蛟龍出海,帶著潑天的憤怒和磅礴的氣勢,朝他席卷而來,仿佛要將撕咬成碎片,然後全部地吞噬入腹。
“不自量力,”拓跋遲眉頭一擰,嘴角掠過一道略帶嘲諷的弧度,那雙精致潔白的手,像是跳躍的月光一般,帶著清冷之極的涼意,追風逐電般傾泄而出,準確無比地捉住了鞭身。
像是蛟龍被掐住了龍筋一般,銀鞭在空中簌簌地顫抖。
拓跋遲眼中掠出一股殘忍的笑意,正待捏斷那根龍筋,不料那鞭尾在空中劃出一道流線般的光芒,竟反彈而起,直擊他的眼球。
“找死,”他低低地喝了一聲,一股屬於大宗師的威壓,從他的身上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那隻似乎玉質一般的右手,募地一揮,像是扇風一般,將那鞭尾震開。同時,腳下步伐如繁花綻放,左手伸出,手指彎曲,像是無情的鐵鉤一邊,直接攻向蕭博安的頭部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