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露在一聲聲清脆的鳥鳴中醒來,入目的便是一片嫩粉色的帳幔,與夜王府那什麼都鑲金繡銀的物件比起來,讓人覺得渾身清爽。
白露眨了眨眼,再次閉上眼睛,片刻後便知道此刻身在何方了。
喜上眉梢的白露迅速的坐了起來,碰到了手掌上的傷口,“哎呦——”
房間裏,正等候著的春風夏雨和陽春急急的跑了進來。
“主子,快躺下來將養著。”
“主子,您是不是要如廁?”
“主子,您是不是餓了。”
白露看著三張焦急的臉,“沒什麼,我要更衣洗漱,對了,師姐起來了沒有?”
春風從旁邊衣箱裏拿來了一堆衣物,挑選了一間隆重的宮裝伺候白露更衣,夏雨飛速的撩起床幔,整理床鋪。
陽春上前回話:“回主子,德馨郡主此刻還未醒來。金太子此刻正在房裏守著。”
“師姐夫來了?”搶師姐的來了,白露十分不喜,想著與其送上門貼冷臉,還不如等師姐醒來。
“是,您和德馨郡主剛包紮好,金太子就過來了。”還差點與杭府兵戎相見,刀兵相接,可惜這話陽春不敢說。
“哦!”說道受傷,白露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酒量向來不怎麼樣,“蘭汐呢,我昨日好像看到她了。”
何止是看到,主子,您把大家夥都當破布袋扔了一地。
“主子,昨日您醉酒,又割傷了自己,蘭汐姑姑和小李公公帶著其他人守了您整整一夜。”
“那就讓她們好好睡一覺吧,我這邊沒什麼大事。”白露坐到銅鏡前,心中有愧,又補上一句,“都安心,師姐沒醒來,我是不會跑出去玩的。”
陽春和春風夏雨一聽此話,哭笑不得。
“哎,我的酒呢?”白露梳著頭發,眼角的餘光發現床尾處那一排排女兒紅消失得無影無蹤,換成了名貴的花草,整個房間的物件擺設,除了那張床,其遝的都換了一茬。
三個丫頭眼神閃爍,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白露側頭看去,杭老夫人端著銅盆進來了,後頭跟著兩排丫頭,端著洗漱用品和早膳。
白露立馬站起來跑了過去,“母親,你怎麼過來了?”不應該是我去給您請早安的嘛。
“見過娘娘,娘娘早安!”丫頭們見到白露,惶恐不安的行禮,昨日的陣仗太嚇人了。
“露兒,為娘來伺候你洗漱?”
“啊——”白露感覺自己被雷劈到了,讓老母親伺候自己,會遭雷劈吧!
“母親,這裏這麼多丫頭呢,您怎麼能搶她們的飯碗呢?萬一被夜王知道伺候得不盡心,會賞一頓板子發賣的。”
聞言,房間裏所有的丫頭都是一震,眼神淒然的看向杭老夫人。
杭夫人放下手中的銅盆,皺著眉頭,猶豫不決,“露兒,為娘隻想給你洗個臉,上上妝,就像你外婆小時候每天給為娘梳妝打扮一樣。”
不僅白露恍然大悟,一旁拿著梳子的夏雨和春風對望了一眼,“老夫人,您來得正好,奴婢們正愁著給主子梳個什麼樣的發髻呢!”
杭老夫人接過夏雨遞來的梳子,欣喜的點點頭,拉著白露的手,重新坐回梳妝台前。
“露兒,想梳個什麼發髻?”
“都好,女兒沒什麼挑剔的。”白露眼眶濕潤,看著銅鏡裏模糊的兩張臉,心裏滿滿的。
“也是,娘的女兒生得好,梳什麼發髻都好看。”杭老夫人笑得燦爛,臉上的褶皺似乎都被抹平了些。
聞言,滿屋子的丫頭們笑了笑,各自忙開了。
若是別的母親自賣自誇,大家同樣會給個尊敬的笑臉,但是對於白露,她們覺得再多的形容詞來形容這份美麗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