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謝陽暉努力的壓下了波濤洶湧的思緒,盡量保持鎮定。
“有色礦業別跟金福珠寶合作了,跟我們合作吧。”許信回頭,跟吳楚楚那雙藍色的眼眸對視了一眼,“你知道,我們公司旗下有許你永恒珠寶品牌,也需要大量的黃金原材料。”
“跟你們合作?”
謝陽暉忍不住想要笑出來,處於職業操守,他忍住了,也在持續的控製自己的情緒,一直保持古井不波的表情,“你知道我們有色礦業的冶煉廠,一年出產的黃金產量嗎?”
“不知道,這就需要謝總給我解答疑惑了。”許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幹澀的嗓子。
“你連我們的產量都不知道,就敢跟讓我把金福珠寶一腳踢開。黃金冶煉廠的黃金銷售是我們有色礦業最大一部分利潤來源,影響巨大!”
謝陽暉真是覺得許信大言不慚。
也許是不勝酒力,現在是在跟他發酒瘋。
“看,多少產量,看看我們能不能吃得下。”許信微笑著。
暗淡的燈光照耀在他臉上,泛著紅光,酒色濃鬱。
謝陽暉呼出一口氣,直言道:“我們冶煉廠一年黃金產量在五噸到八噸之間,具體多少錢,能夠輕易計算出來。如果你連這個計算題都算不清楚,那還請你慢慢品茶,等到酒醒了,咱們再聊正事。”
“一年二十五億到四十億之間的大買賣!”
許信為了證明自己沒醉,念出了自己心算的結果,“這個買賣,我們做了!”
他大手一揮,很是有大氣魄。
吳楚楚在桌子底下伸手捏了一下許信的大腿,並且給他的茶杯倒上熱茶,“你先喝茶解解渴,這件事情不著急,慢慢談。”
她最清楚許你永恒品牌目前的大,消化迷龍穀金礦的產量都不一定能夠全部吃得下,遑論吃下整個有色礦業冶煉廠的黃金產量。
既然吳楚楚都開口了,謝陽暉倒是散去了心裏的緊張感,朝許信笑嗬嗬道:“許老板,你不要著急,咱們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
“你們都不相信我的決心?”許信並沒有喝茶,也是有些生氣,“這樣,謝總,如果這事你不同意,那明等我酒醒了,咱們一起去見吳董事長,跟他麵談這件事情!”
“明早上……”謝陽暉抬眼看了吳楚楚一眼,點了點頭,“明我會在辦公室,你和吳總過來的話,給我打電話。”
他是相信許信的是酒話,明一早起來,恐怕現在自己過的話都忘了。
吳楚楚知道謝陽暉一直顧忌自己的感受,當下點頭同意下來,“行,咱們今晚主要是喝茶,明上班時間再談正事。”
茶很香,許信卻沒有喝茶的興致,坐了十分鍾左右,就坐不住了。
各自回家之後,許信很快沉睡。
第二早早起來,洗漱之後,他直接撥打了吳楚楚的電話,讓對方來接自己前往福磷集團。
沒辦法,昨晚吳楚楚又把車子開走了。
吳楚楚開著車,頻頻扭頭過來,看著許信精神奕奕的樣子,“你昨晚真不是酒後的胡言亂語?”
“你怎麼不酒後亂性!”許信很清楚的記得昨晚吳楚楚和謝陽暉對他的話的質疑,這讓他很生氣,“我昨晚腦子很慶幸,之所以跟謝陽暉提出合作,也是深思熟慮的!”
吳楚楚那雙藍色的眼眸再也不敢轉過來看許信的表情,“我們怎麼跟有色礦業合作?我們吃不下那麼多的黃金,我們的品牌還不夠大,店鋪還不夠多。”
她眼裏有著深深的擔憂。
主要是想不倒任何可能,能夠一年內把許你永恒發展壯大到足以消化掉二十五億到四十億之間的黃金原材料。
這個體量,已經足以追上金福珠寶了。
“我覺得你在著急公司骨幹開會,決定更改發展方案的時候,把速度在網上提一提,比如原計劃是每個月開兩到三家新店,提高到每個月五家,你覺得怎麼樣?”許信也就是心裏感想敢幹。
“資金問題怎麼解決?”吳楚楚再次提出了核心問題。
兜兜轉轉,最後的難題,總是圍繞著錢。
“先去見見你爸吧。”
許信忽然覺得自己很沒有骨氣。
一直覺得把吳楚楚召進公司,是上安排的一場美麗邂逅。
他一致認為自己不會利用吳楚楚這層關係,也不屑於依靠裙帶關係發展壯大。
總認為自己的能力足矣。
昨晚定下了一個策略,早上醒來,恍然驚醒。
那時出來的話,確實不是酒後的胡言亂語,確實是真實想法。
可是,他當時忽略了一個細節,要達成這樣的目的,最終不得不依靠吳楚楚這層關係。
這麼做之後,也許在吳楚楚的心裏,他們再也不是並肩一起為夢想奮鬥的夥伴,值得相互依靠。
也許,她會想,原來如此,原來許信一直在等待這樣一個機會利用她的身份,從福磷集團那裏汲取利益。
聽了許信的話,吳楚楚很平靜,朝陽透過前擋風玻璃,照在她的臉上。
許信能夠看到她臉上淡淡的絨毛,以及臉頰上的緋紅。
她生氣了。
他心想。
車子停在最靠近門口的停車位,平常都是吳岡的專屬車位的位置。
他們剛準備登上電梯,卻迎麵撞上了兩個熟人——金麟和莫勝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