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太平間。
夜晚時分,陸羽出現在了太平間門口,他手裏捏著一張沾滿血的紙,紙上有很多名字,每殺一個,他就將那名字沾上血,到現在,大半名字上都沾著血。
剩餘的人,都已經聞風喪膽,躲進了由權利與財富鑄造的老巢深處。
陸羽溜進了太平間,找到了存放女孩屍體的冷藏櫃,目光悲哀至極,將血紙放在女孩身邊,緩緩癱軟在地。
安靜的太平間裏。
響起了陸羽的哭聲。
那聲哭,是他作為底層人無可奈何的哭。
他知道強權永遠存在,但他也是這段時間,才深深刻刻體會到何為無奈。
一個花季少女的凋零,是現實世俗的侵犯,那些掌握著社會財富的少數人,享受著精神快樂與肉體快樂,卻已經忘了人性。
“還有一半人。”陸羽望著女孩屍體,眼神灰暗喃喃:“還有一半人得為你償命。”
醫院外麵響起了警鈴。
這個夜晚的城市,陷入殺戮恐慌。
大批保衛監察闖進醫院太平間,太平間裏卻空空如也,被打開的窗戶不斷吹進冷風,加上女孩身邊那張血紙,令所有人都為之沉默。
陸羽消失了。
保衛監察連他半根毛都沒抓住。
從此往後,這座城市裏多了個黑夜裏的傳說,人們口口相傳,都說這座城市裏存在一個俠者,那位俠者專殺人渣,保衛監察無數次出動警力,卻沒有一次抓到那位俠者。
一時之間,全城陷入恐慌。
但這並不是善良的人在恐慌。
而是那些邪惡的人在恐慌。
誰也不知道俠者什麼時候出現。
……
“你還要殺多少人才肯罷休?”
某天夜裏,郊區荒野。
陸羽追殺一個驅車逃跑的人渣。
車輪被陸羽用飛刀紮爛,一頭撞在山路護欄,裏麵的人渣立刻被撞的七葷八素。
“你不要過來啊!”
月光下,陸羽朝人渣越靠越近。
手裏的美工刀反射著月光,滲人心脾。
尤其是陸羽的臉色,那包含著死灰寂意的眼神,直接讓原本想要反抗的人渣跪地痛哭,淚涕橫流。
可是不管他怎麼求饒,陸羽都隻是頹然落刀,一刀接一刀,一刀劃開脖頸大動脈,一刀紮進左心室,一刀挑斷手筋腳筋……
最終,又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沒了呼吸,陸羽掏出一朵紙鶴,輕輕放在屍體旁邊,眼望夜幕,用最純真的事物祭奠那個死去的純真的女孩。
年輕僧人緩緩出現,眼神複雜地看著陸羽:“你還要殺多少人才肯罷休?”
陸羽眼神昏暗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殺到這個城市幹淨為之……”
年輕僧人坐在山路上,搖搖頭:“陸羽,我讓你品嚐苦難,不是要你做一個被情緒操控的人,我要你能自主掌握你的心,你現在的心……已經被仇恨霸占了。”
陸羽仰天大笑,眼角帶淚:“哈哈哈!”
“自主掌握我的心嗎?”
“若天下一日肮穢。”
“我怎坐視不管?”
眼看陸羽癲狂至此,年輕僧人怒而按住他,嗬斥道:“你看看你!你還有半點天生華帝的模樣嗎!我不是要你忘記苦難,我是要你收縮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