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一眼認出他。
在這種地方,還和周嫣一起,她不想節外生枝,拿折扇擋住眼尾的痣,準備與之擦肩而過。
卻被他伸手攔住:“這位公子,看著有幾分眼熟啊,咱們是不是哪兒見過?”
言菀沉聲:“兄台認錯人了。”
“老子不是問你。”
言菀:“......”
言菀瞥周嫣,她也是避著許勇的。
也是了,這種世家子弟,少男少女來往雖然不多,但偶爾也是能見到麵的。
他八成是覺得周嫣麵熟。
而自己,與此饒過節是大半年前了,他估計早忘了。
許勇手撫弄下巴,指著周嫣道:“你,你是周三姑……唔……”
周嫣就是怕他認出來,所以一直低著頭,不曾想,這紈絝公子還是認出她來了。
正想求他別揭穿自己的身份。
隻見許勇閉著眼睛,唚一聲,在眼前昏死過去。
幸好這處是樓梯中間的台子,否則他得滾下去摔成重傷。
“菀菀,他.....”
“不清楚他如何了,管事的呢,這位公子忽然昏倒啦。”
簇是快活林,銷金窟。
魚龍混雜,所以言菀一開始便帶了毒粉防身,剛才隻是給許勇一個懲戒。
很快便有上來查看許勇的情況。
因為在樓梯拐彎處的平台子上暈倒,賴不到言菀和周嫣。
兩人徑直下了樓。
走到大廳,周嫣憂心忡忡道:“我被許公子認出來了。菀菀,你許公子明日會不會散播我來勾欄院的事兒啊。”
許家此前托官媒來家裏議親,被父母拒絕。
據許相自覺失了麵子,一直在跟父親和大哥作對。
許公子眼下有機會報複她,豈會放過?
“捉賊拿髒,捉奸捉雙,沒有證據屬於造謠,咱們可以去衙門裏告他辱人清白,到時候看他如何收場。”
周嫣心中踏實了幾分,嘴角浮上淺淺一抹笑意:“有道理,菀菀,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你明明比我還一歲,我卻覺得你很可靠。”
言菀傲嬌的挺了挺胸脯,正要自誇兩句。
耳旁一句言公子留步,讓言菀停住步伐,怎麼像高勝頤的聲音啊?
循著聲音抬眼,男人雙手隨意搭在二樓的欄杆上,正朝她笑。
言菀看的毛骨悚然,這男人什麼時候來的啊。
她旁邊,還站著阿禪。
震驚過度,手裏的扇子啪嗒掉到地上。
周嫣彎腰撿起來,拉言菀的袖口:“是你夫君和侍女,你今兒會不會被連夜休掉啊?”她又繼續:“回頭高大人計較起來,我便是我要來的,他應該不敢拿我如何。”
高勝頤這時候朝言菀招了招手。
言菀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遲疑了一息抬步往樓上走,並對周嫣道:“你無須擔心我,問題應該不大。”
周嫣:“......”妻子逛勾欄院被丈夫捉個正著,這問題還不大?
到了跟前。
高勝頤拉著言菀,指著屋子裏彈箜篌的男子,:“那便是軒公子,好不好看?是不是人間絕色?”
言菀:“......”這廝偷聽了她的話嗎?
阿禪不敢看言菀,她到了將軍府,哪曉得三公子也在那,禁不住問,她隻好據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