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抑鬱了幾天,情緒才漸漸好轉。今日為段老太太最後一次施針,收起針灸包時問對方雙腿有何感覺。
昨兒段老太太還覺著自己的腿依舊不甚利索。
今日施完針,那最後一絲不適便沒有了。
下來走了兩句,動作矯健。
心中驚喜。
不吝嗇的誇讚:“菀菀的醫術奇了,比宮裏頭的太醫靠譜。不知不覺,將我這個老婆子的病腿給治好了。
你要是個男孩兒,我定跑出去給你宣傳你的醫術。”
可惜是個女孩兒。
女孩兒給人醫病,總歸不太妥當。
尤其為男子看病,難免有接觸,於禮不合。
不曉得以前那戶人家如何教的。
竟讓女孩兒學醫。
話藏在心裏,不說,準備過陣子言菀入了族譜,讓她爹說教。
言菀在段府用了膳,然後去徐氏那兒。
言致遠走後,她好似受了打擊一番,茶飯不思,連言菀說帶她逛市集,她也是興致缺缺。
“娘,女兒知道您這會兒很難受,但您還有女兒啊,往後女兒會陪著您的。”
徐氏第一次聽言菀喊她娘,心裏頭一軟,神色有所變化:“你什麼時候去女婿那?娘也想跟你去。”那段府她是萬萬不能去的。
獨自留在京都,她心裏又不踏實。
“要等清明節以後呢。這才二月份,還早。段大人說過這個月十六是黃道吉日。要設宴讓女兒認祖歸宗,女兒想先問問您的意思。”
“設宴?”
徐氏不同意,那不是昭告天下,她徐嵐媚前後有兩個男人?
又不能直接和言菀說不去,怕她轉達給那個人,那個人又來找自己算賬。一想到自己被人無端扣了一頂不貞不潔的帽子在頭上。
心裏憋屈極了。
“娘認為還是低調一些,設宴人多,你長相雖然像你爹多些,可也像你生母。若被人瞧出了端倪,豈不又起波瀾。”
“女兒也有此顧忌,但段大人說問題不大。”
徐氏暗嗤一聲,問題不大,是因為有她在。
她是愚笨了一些,但如此明顯拿她做擋箭牌的行為,她能瞧出來。
太無恥了!
都是蘇蔓蓉那個賤貨,讓她養孩子也就算了,到最後還搞得她晚節不保。
心裏越發鬱悶,靠著床頭的靠枕說自己頭疼,心口不舒服,讓言菀為她找大夫來瞧。
言菀想說自己會瞧,又怕徐氏發脾氣罵她不把自己當回事兒,看了兩天醫書,便真拿自己是正經大夫了。
吩咐婢女去請大夫,大夫診斷後,說她有心病。
言菀吃驚之餘,偷偷試了徐氏的脈相,還真是鬱氣鬱結於心。
看來言致遠休了她這事,對她的打擊很大。
留下來陪徐氏用了晚膳才走。
折騰了一遭,傍晚回到高府,她所住的偏院。
阿禪拿出一封信,說是國公府來的。
上回蘇蔓蓉便以國公府的名義給她寫了封信,她以為是對方,讓阿禪將信燒掉。
阿禪拿出火折子點火,言菀忍不住瞥了一眼,認出信封上的字跡為周嫣所有,趕緊拍到地上踩滅火苗。
阿禪心道,燒了又反悔。她們夫人搞什麼名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