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回到主屋,越想越生氣。
這些人都是高勝頤找來的,她將怒火遷到他身上,叫管家過來,遣護院去屯兵的營地喊他,一個時辰之內不到家,她便回京都。
管家得了吩咐,安排下去。
言菀守著滴漏,一個時辰過去了,幹脆利落的背上包袱出門。
在大門口和高勝頤遇上。
今日言菀的穿著打扮和別日不同,尤其是頭發,一看就是她自己梳的,雖然另類,卻也別樣好看,身上背著湘妃色的包袱。
裏麵鼓鼓囊囊的,胸口的匕首穗子露出一截。
出門準備的還挺齊全。
“誰惹你生氣了?要離家出走?”
言菀瞪他。
高勝頤心頭一凜,暗忖算計她的事情是不是被她發現了。
又覺得不可能。
上前拉著她的手說:“怎麼回事兒,是宅子裏人伺候不周麼?”喊管家過來詢問。
管家一問三不知。
言菀抽回手,踩他的腳背。指著京都的方向,表示自己要回京都。
高勝頤這才確定是府裏的下人惹毛了他,心下一鬆,說:“我按時趕回來了,你怎麼還要走?”
言菀耍脾氣,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和碳筆:“你遲到了。”
“那我殺了那個報信的,他報的遲了。”高勝頤說著,便要讓人對那護院動手。
護院覺得冤枉,他找人也需要花時間啊。
言菀阻止他後,才將今天婢女說她壞話的事情告訴他。
高勝頤看完大怒。
冷厲的眼神朝跟過來看熱鬧的婢女射過去。
驚得眾人,將頭埋得低低的。
高勝頤回轉目光,對身旁的護衛說:“把夫人的貼身侍婢拖出去打一百棍子扔出府。”
那婢女一聽,臉色煞白如紙,立馬跪下。
為了逃避懲罰,反過來說言菀一早發脾氣不讓她梳頭,並不是她不梳。
言菀原本覺得高勝頤一百棍子太嚴重了,聽到此女竟然當著她的麵就敢顛倒是非。覺得輕了。她實在不敢置信一個婢子竟然囂張成這樣。
就算回到高府,她被人瞧不起的時候,府裏的婢子也未這般張狂。
握了握拳頭,又在紙上寫:“我不是聾子,聽得到你說的話。”讓人讀給那婢女聽。
那婢子一下子就癱了,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被護衛往刑房拖的時候,向言菀求饒,說下次再也不敢無禮怠慢了。
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言菀拉了一把高勝頤,寫道:“一百棍子好像太多了,打完人也廢了。這人罪不至死。不要打了,從哪裏買的,賣到哪裏去罷。賣的遠遠的,別讓我再看到,糟心。”
既然女孩兒如此要求,那便聽她的。
高勝頤吩咐護院按言菀的意思來。
言菀走到那個同她的貼身婢子一起說她壞話的婢子旁邊,寫:“這個也不是好玩意兒,和那個女的一起說我是聾子,一起賣了罷。”
高勝頤表麵上對她唯命是從,轉頭便將兩人帶走喂他養的野狼。還挑了幾個可以近言菀身的婢女小廝去觀看,嚇瘋了一個,有兩個嚇病了。
此事告一段落後。
方策兄妹倆被接進了新府邸。
言菀安排方策與雙胞胎一起學醫術,給他的考驗,與雙胞胎一樣。
令言菀沒想到的是,他真的有學醫的天賦,雖然識字不多,也從未接觸過藥材,但看一遍便能記住了。晦澀難懂的醫書,他也很快便能熟讀背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