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嫻抿嘴笑:“被你爹聽到,估計該教訓你了。”
“你若不當傳話筒,他上哪兒知道?”
以前言菀進來都是有人引路的,後來她常來,引路的婢女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到了授課的地方,醫女們已經在那侯著了,言菀說今兒講針灸刺穴療法,叫阿禪上了圖。
醫女們今兒準備了手術刀,沒準備銀針。
而且她們也學過針灸,對言菀的針灸並不感興趣。
不知道言菀為何私下裏改課程,但她們不敢說旁的,提出回去拿銀針,人一下子就空了。
任嫻看眾人的桌子上擺著的東西,還有籠子裏的老鼠。
問言菀是不是因為她來,更改了上課內容。
言菀微微點頭:“這些老鼠本來是要解剖的,怕你嚇著,你看這隻,之前我給她做了個剖腹產,這會兒傷口長好了,活蹦亂跳的。”
任嫻聽得頭皮發麻:“你夫君是不是特別怕你?”
“有點兒,不過可不是因為我會解剖,而是他寵我,讓著我。而且他之前也做過仵作,你應該有聽聞罷?”不知道高勝頤看了她的解剖記錄,作何感想呢。
估計他早就懷疑她的身份了。
她其實挺想告訴他,她是穿越來的,又怕他像龍澹那樣,說她敷衍人。
她每次告訴龍澹的話,都是真的,他一個字也不相信,最近幾日在大周調查哪家書院招收女子。
不少私塾裏都有貴族女子讀書,但讀的都是女德女訓,四書五經。
任嫻道:“略有耳聞。”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多時,醫女們拿著針灸包回來了,言菀的針灸療法,和她們學的不太一樣。
剛開始抱著敷衍的態度,這會兒都認真起來。
任嫻坐一旁的空座上聽言菀給幾人授課,學識豐富,又有耐心。
對座下的生員十分包容,即使回答有誤,她也不會批評她們一句,而是反過來鼓勵她們。
大概半個時辰後,言菀說要休息。
走到任嫻對麵喝茶。
任嫻左看右看:“你在這兒教南朝的醫女,她們的主子,不出來接待你嗎?”
“今兒不曉得為何沒出現。以前九皇子常來的,可能是陪賢皇貴妃了,你要見見嗎?長得還挺漂亮的。”就是腰彎著,耽誤美麗。
任嫻就見過宮裏頭的妃子一次,上回段府設宴認回言菀的那天,遠遠瞧了一眼,身上的氣勢,讓人的目光不敢多做停留。
“架子大嗎?太大了我不敢見。”
“多少有點架子。挺大方的,上回賞了我一掛珍珠,我都碾碎做麵膜了,一大盒子,等回府我送你一些,兌上蜂蜜敷臉用,可以美白。”
任嫻不算白,與段修站一起,就比他白一點點。
不過她五官好看,那種清秀到極致的美。她平日裏不倒騰自己,今天化了妝,就有眼前一亮的那種感覺。
可惜今天段修應卯了,要是看到,說不準能被迷住。
“你是替她醫病,她給你賞賜無可厚非。我去了指不定認為我看上皇子們了,跑她眼前蹭臉來的呢。”
言菀哈哈大笑,也有道理。
任嫻叫她小聲點笑,如此太過豪邁了。
言菀捂住嘴:“有嗎?我一直覺得我笑容很治愈啊。”
任嫻:“.......”治愈?治愈什麼啊?
休息過後,言菀又講了半個時辰的課,她才見到九皇子。
任嫻行禮,九皇子誇她美,還對比說南朝的女子,沒有大周朝的看起來溫婉賢淑。
任嫻直道他過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