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扶住言菀的胳膊,低聲問她要不要背。
言菀睜開眼笑笑:“老大的姑娘了,讓您背著不得讓人笑話啊。”從他懷裏退出來,剛剛太累了,隻想找一個人依靠,忘了禮數。
段修身子卻是一矮,叫言菀趴到他背上。
言菀猶豫了一下,才伏低身子讓他背著。
女孩兒並不重,他還背得動。
阿禪跟在後麵:“老爺,少夫人,咱們回府嗎?”
段修也想帶言菀回府,留宿在外,到底是不太妥當的。
這時候龍澹過來說,已經備好了飯菜,客房也打掃好了,挽留他們住下。
段修沒做聲,言菀道:“爹,要不您先回去罷,賢皇貴妃的身子,女兒得親自照看兩天,沒有突發狀況,才能放心。”
“你在這兒爹不放心。”女孩兒太實誠了,一心為了病人著想。留她在此,賢皇貴妃沒有大礙,皆大歡喜,稍有問題,那九皇子便要衝動了。
六皇子倒是有耐性。
龍澹作出保證,言明絕不會傷言菀。
他就算再狠,也不會恩將仇報。
段修不信任他,發了話,言菀在這兒留幾天,他便也在這兒留幾天。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言菀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起來就問段修的去向,阿禪告訴她,他進宮告假了。
言菀心裏生出幾分內疚,段修凡事都以工作為重,這應該是頭一回因為私事而告假。
起身,到賢皇貴妃那兒。
對方已經醒了,不上妝她不見人,隔了一層天青色的紗帳與言菀說話:“說自己後背疼的緊。”
“骨頭都切掉了,肯定疼啊,已經用上止疼散了,您還覺得不適,臣女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紓解疼痛了。”
賢皇貴妃的身子不似男子那般強健,藥效太多霸道的,並不適合她用。
在室內聽賢皇貴妃好一陣哦豁。
直到她睡下,言菀才走。
回到院裏,宮人上了茶,茶芽細而尖,遍生雪白絨毛,如蘭似雪般。
言菀指著茶葉問宮人:“咦,這是什麼茶啊,我頭一次見。”抿一口,口齒留香。
“叫蘭雪,南朝獨有的。”
院門口響起龍澹的說話聲。
言菀抬頭,今日不是他鍾愛的紫衣。他穿了一身湖藍,烏發高束,沒有戴發冠,他被她搶劫過一次,好像就不戴發冠了。
都是係和衣裳同色的發帶。
即使沒有裝飾品,也不影響他渾身上下透露的貴氣。
他走近後說:“你若愛喝,孤送你些。”
“好呀。”
龍澹笑笑,還真不客氣,抬手一揮,伺候的宮人便退下了。
言菀掃了眼他們的背影,等他們踏出院子:“你有什麼話要私下裏跟我說嗎?”
“孤想問你要何賞賜,念在你此次盡心盡力的份上,孤不會虧待你。”
言菀抬眼看他,這人小氣的很,難得主動給賞賜:“什麼都答應?”
“隻要孤能做到的,便答應。”龍澹大方的說。
“你給我寫個保證書,以後當了南朝的皇帝,不能對付我夫君。”高勝頤之前要殺了他,他也偷襲過高勝頤。
兩人結了梁子,以後他做皇帝,大概率會找高勝頤後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