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兩年前隨手救下的女孩,不僅身懷靈根,有尋仙問道的天人資質,還是攝龍鏡傳人的發小呢?”
“所謂善有善報,說的就是這種事吧。”
想到這,秋霜露不禁心生感悟,同時愈發憐愛身世坎坷的宋梅玲。
雲分海笑道:“憑克製妖龍一脈的縛龍索和攝龍鏡,攜峨眉、少林、武當、冰魄宮、五台、魔教、蜀山,七派之力,奇襲天頂山,定能威嚇妖龍王,促成媾和,共商天人五衰一事的解決之道。”
“少林有何看法?”李阿玄看向掃地僧身旁的歸真,隻有他什麼都沒說。
難分男女,身披法袍,隻有十三歲的歸真,靦腆一笑:“小僧不善言辭,峨眉和武當的看法便是少林的看法。”
李阿玄不置可否。
歸真是少林某位得道高僧的轉世,兩世為人還能不善言辭?
隻怕是又想食利,又不想承擔事敗損傷聲譽的風險,這才不說看法,隻做出一副跟著峨眉和武當出力的圓滑樣子。
此事若是成了,指不定少林要怎樣攬功呢!
禿驢就是禿驢,狗改不了吃屎。
“魔教也答應了?”他問。
“魔教走的雖是邪門歪道,卻也深受天人五衰的困擾。”雲分海說,“六派聯手,所圖必然重大,魔教聽聞風聲,定會橫插一腳。”
“與其中途被擾亂步調,不如一開始就擯棄前嫌,共赴天頂山。”
此次遊說之行,蜀山是倒數第二站。
隻要蜀山答應聯手,最後再跟魔教談,魔教必然不會拒絕聯手。
“此事有幾成把握?”李阿玄問。
雲分海一振,心知已經到了說服蜀山掌門的關鍵時刻,昂揚道:“八成!”
李阿玄皺眉:“八成?”
“時龍將隻懂偷襲,不善正麵作戰,一擊便潰,不值一提。”雲分海分析道,“根據推衍,其餘三名龍將尚未出世,此行稱得上敵人的隻有妖龍王。”
“而妖龍王才蘇醒半年,隻有我天人一脈渡劫九重的實力,未成真龍。”
“又受天頂山四象五行困龍大陣的束縛,一身真元發揮不出一成,僅相當於渡劫七重。”
“再受縛龍索和攝龍鏡的削弱,實力再去九成。”
“一條渡劫四重的妖龍,不要說媾和,就是越陣斬殺,也綽綽有餘。”
雲分海已然是胸有成竹。
李阿玄陷入沉思。
媾和一事的確可行,也確實很有利。
雖說蜀山劍派坐擁蜀山福地,不必太為天人五衰擔憂。
可此時若是不聯手,蜀山不就被排除在外了嗎?
經測算,愈發變本加厲的天人五衰,僅僅是天地的劇烈異動引發的後果之一。
以後要是出現了蜀山無法一力渡過的災劫,此時結下的聯手關係,便是托付信任,共渡劫難的紐帶。
“既然如此,我蜀山也出一份力吧。”李阿玄笑道。
秋霜露和雲分海登時笑逐顏開,歸真露出了恬靜的笑容。
掃地僧平靜淡然,飲冰客則是開懷大笑:“阿玄,你看我武當雲分海,稱不稱得上是一代人傑?”
“師傅!”雲分海喊道。
李阿玄笑容滿麵,正要誇讚雲分海遊說的本領,渾然沒有覺察到,牆上掛著的紫郢劍和青索劍,閃爍著些許電光。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猛地顫抖了一下。
偏殿正門,一顆人頭撞破重重禁製,門上撞出個窟窿,飛了進來。
地上滾了幾圈,還活著的遲飛絕,淒厲地哭喊道:“掌門!全死了!全死了啊!”
見人頭居然是第四峰峰主的真傳弟子遲飛絕,李阿玄渾身劇震,霍然起身道:“出什麼事了?!”
“沒事。”
易升推門而入。
“隻是我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