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安坐在窗前,桌上攤開一張白紙,手裏拿著一杆鉛筆,眼神遊離的望著窗外。
“如果屍體呈現重度傷痕,例如多次致命傷害,或對肢體進行肢解,證明犯罪者和死者有很大的仇恨,這種仇恨多數來源於熟人之間,兩者之間很可能存在同一個朋友圈。”
老教授侃侃而談的講著,趙悅安突然道:“那如果將對方殺死又進行碎屍,並且埋屍在人流眾多的地方,又是什麼心理呢?”
老教授一聽到趙悅安話,太陽穴就開始疼。
趙悅安是讓心理係所有老師又愛又恨的學生,隻要她提問,絕對是刁鑽又複雜的問題,有時候讓心理學家都很難回答。
但就是這樣的學生才有心理學賦,也是係裏重點培養對象。
“你的這種情況有多種可能,殺人碎屍肯定是和死者有仇恨,埋在人流眾多的地方往往和犯罪者的扭曲心理有關,希望得到關注,又害怕被發現。
又或者犯罪者是反社會人格,享受挑釁社會大眾的快感等等,這種情況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老教授解釋的條條是道,以為給出了合理的答案。總能鎮住這個祖宗了吧?
誰承想趙悅安突然抬頭道:“那如果殺饒和碎屍的是兩個人呢?碎屍為了掩蓋殺人者,還是為了暴露殺人者?兩者的心理活動又是什麼呢?”
老教授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原本今講個案例剖析下犯罪心理活動軌跡,結果被趙悅安牽著思維過了半堂課。
他剛想發作,教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心理係主任走了進來,在老教授耳邊了兩句,老教授看向了趙悅安。
“趙悅安,和主任去趟辦公室。”
趙悅安看向係主任,拿著剛才勾畫的白紙,麵無表情的跟著他走了出去。
來到辦公室,趙悅安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健碩一臉正氣的男人坐在沙發上,雙手十指相觸,正在思考問題。
“悅安,這是市立刑偵大隊的關隊長,有些問題想要跟你了解下。”
趙悅安看向關漓,感覺在哪見過。
“趙同學,好久不見了。”
“我們見過嗎?”
趙悅安直勾勾的看著關漓,深不見底的黑褐色瞳孔,看的關漓有些心虛。
“五年前,你父母的案子,是我接手的。”
趙悅安想起來了,父母死後確實有個警員來過她家,還試圖安慰她。
“辛苦了,這麼久都沒結案。”
趙悅安冰冷冷的一句話,噎的關漓半沒出來一個字。
良久以後,關漓才道:“你父母的事情我不會放棄,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今來是為了另外一個案子。
前幾你是不是去過百豐區?”
趙悅安沒有話,關漓看了一眼係主任,對方識趣的離開了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裏隻剩下他們兩人,趙悅安坐在了關漓對麵。
“關隊長是在懷疑我嗎?”
“你是唯一出屍體位置並且最淡定的人,除非你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否則隊裏憑借監控,也會將你定為初步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