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吃醋了(1 / 2)

聽到姬無涯說出的那兩個字,薛辭謔的一下站起身來,雙手忽地支在桌上,桌子上擱著的碗碟都抖了一下,發出點點清脆的響聲。薛辭盯著姬無涯問道:“求救?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向你求救?”

姬無涯抬起手,手指向前,對著薛辭向下壓了壓,示意他坐下。饒是薛辭強行鎮定了下來,卻也無法真的就冷靜,仍是盯著姬無涯,等著他的答案,緩緩地坐下。薛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攥緊了拳頭。

謝景遲嫁入裕王府的事,他是在她大婚前三天才知道的。薛辭心中一直知道謝景遲心中記掛著一個人,雖然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所以才會想要離開京城去四處走走轉轉,不拘在京城這方圓百裏之地。可是他總是走不開太久,隻怕若是謝景遲有事尋自己尋不到了。上次他回到京城,聽到了謝景遲嫁人的消息,這一次,他應謝景遲之邀到了攬月樓,卻不料見到的是榮王姬無涯,聽到的是謝景遲“求救”的消息。

姬無涯斂眉低了眼眸,輕聲歎了歎說:“這件事的詳情,本王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至關緊要的,是不能讓本王那三哥知道,不然她也不會專門來找本王求救了。”

“和裕王有關?”薛辭眉頭緊緊蹙起,謝景遲向姬無涯求救的事本就有些蹊蹺,莫說家中還有一個裕王,就算不想裕王操心,也還有娘家,謝太傅在朝為官數十載,想要幫助自己的女兒,還是很簡單的。除非——是皇家出手幹預,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是求姬無涯幫忙,皇家的事,由皇家的人出手,更為合適一些。聰慧如謝景遲,定然在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會找到最合適的人,用最合適的方法,一如她彈奏《逐風》時,攬月樓思管弦擺了十二件樂器,她用十二件樂器去彈奏了最合適的段落,也正是那一曲《逐風》,讓薛辭的目光再也無法從謝景遲身上移開。

那一聲歎息落下,姬無涯才又開口說道:“事情始末,本王無法一一探查清楚,但有些關緊的地方,倒是知曉一二,那傳話的小丫鬟也是大概的說了說,今日既然是找薛辭公子幫忙的,本王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薛辭頷首,認真地說道:“王爺但講無妨,薛辭願效犬馬之勞。”

“謝景遲嫁入裕王府,是聖旨賜婚,而這道聖旨是謝太傅求來的,眾所周知,謝太傅的長子謝攸,是孤光公主招的駙馬,而孤光公主,是裕王的親生姐姐,因而想要這道聖旨,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而這個代價,就是謝景遲自此和謝家決裂。”姬無涯低聲說道,“這是皇家一些人心照不宣的事,而這,也是謝景遲遇險的一個誘因。”

薛辭不是蠢笨的人,知道是聖旨賜婚時,便是有些驚訝,今日方才知道原來是謝景遲用與家中決裂,才換來了這一樁婚姻。

“謝景遲嫁入裕王府後,大病了一場,甚至連回門都沒有回,這事,也是京中的人都知道的,回門那日,裕王府的馬車遇刺,裕王妃受驚,自那之後再無音訊。”姬無涯一點一點地陳述著,“在裕王府往來的禦醫很多,也有不少江湖郎中,那些時日進進出出的,也頗為壯觀,足可見裕王為了做這場戲,下足了功夫。”

薛辭當即就反應了過來,疑惑地開口道:“做戲?”

“是,做戲。”姬無涯的唇角勾了起來,“這些隻不過是裕王為了不讓外人見到謝景遲而做的一場戲罷了,刺客、大病、來來往往的大夫,都隻是為了不讓謝景遲出現在眾人麵前。這些,本王也是聽了那帶著印鑒來的侍女說過之後,方才知曉的。”

“裕王又為何要這樣做?”薛辭十分的不解,講容貌,謝景遲容顏不說天下第一絕世無雙,但也是冠蓋京華;論才華,謝家晚娘自小才名遠揚,十二種樂器演奏出一首曲子的技藝,非常人能比,更何況與國中圍棋聖手對弈隻輸半子呢;說家世,謝太傅為官數十載,兩袖清風,清廉賢德之名朝野盡知,在朝中也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滿朝遍野又有誰不賣謝太傅三分薄麵?

問至此處,姬無涯也是麵露疑色,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其實起初本王也有些不解,謝家晚娘的名號,引得多少青年才俊追逐,本以為謝景遲和裕王的婚事,是天作之合,兩人也是一對璧人一樣的存在,任誰能娶到謝景遲這樣的妻子,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可這個福分,怕是不是裕王想要的。”

薛辭的臉色時陰時晴,變得很快,曾經他也是動過這樣的念頭,想要娶謝景遲為妻,隻是後來退卻了,可如今聽到姬無涯說,裕王竟然還不想要這個福分,難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姬無涯繼續道:“裕王的性子,張揚放肆慣了,生來就不喜歡誰拘束著自己,不喜歡有誰威脅了自己,而那一道聖旨,謝景遲和家中的決裂,恰恰觸到了裕王的雷區。這也是最初裕王不滿謝景遲的原因。隨後,更為關鍵的事情來了,但凡大門大戶,後院之中都不可能隻有一房嫡妻,三妻四妾尤為正常,隻是裕王這房小妾,卻是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