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
此話一出,謝景遲當即便是抬起雙手捂住了臉,掌心全是自己燒紅了的臉的溫度。謝景遲也是不知怎的,自己竟然能脫口而出這樣的話,對了,這個時代的人們不是很看中姑娘的名節嗎?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姬無涯會不會覺得自己孟浪呢?
另一邊的姬無涯卻是在愣了片刻後,臉上帶出了不淺的笑意,明知此刻謝景遲已經是在難為情了,卻還偏偏要調侃兩句說:“哦?我們在一張床上睡過?是什麼時候?我竟是記不大清了,我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柳下惠,可是有對阿遲做過什麼?”
這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來,若是不看姬無涯的臉色,任誰都會認為是真心實意帶著歉疚的發問,可謝景遲兩指一分,當即就從指縫裏看到了姬無涯深深的笑容,立刻就是挪開手,手指指著姬無涯嗔怒著說:“你——!哼,不記得了更好,省的你還記得,說出去敗壞我的名聲,到時候就要嫁不出去了。”
“阿遲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姬無涯心知謝景遲不過與自己開個玩笑,卻也是當著謝景遲是真的生氣了來哄。
謝景遲下巴一抬,頗有幾分傲嬌地說道:“誰要你負責了?到時候我就隨便找個寺廟出家當尼姑算了!”
姬無涯一聽,心中的念頭微微一轉,此刻倒是突然由此想到了個法子,心下喜悅,三兩步上前將謝景遲擁入懷中,十分篤定地對謝景遲說道:“阿遲,我會正大光明的娶你進門,一定會。”
那些信誓旦旦的話落在謝景遲耳中,聽得她心裏暖暖的,想著原來這就是談戀愛了嗎?以前沒談過戀愛總嫌那些情侶膩膩歪歪秀恩愛很煩,現下輪到自己了,謝景遲也隻想一直一直和姬無涯呆在一起,畢竟自己和他也是日久生情,當然要朝朝暮暮的在一起了?
“這話你說過的,我相信你,你其實可以不必強調的。”謝景遲將腦袋抵在姬無涯的胸口,稍作停頓之後又是幸福得意地笑著說,“不過我喜歡聽,你多說幾次我聽著也開心。嗯……這回我和你一起,把其他人拋開來看,像不像是我剛見到你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安州的路上。”
姬無涯當然不會忘記,上天賜給他一個活潑靈動的謝景遲,也就是在去往安州的那一路上,他對謝景遲動了心。
“想吃烤兔子嗎?”姬無涯低頭問道。
謝景遲眼睛一睜,想了想,自己確實是從到了安州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烤兔子了,放出厭煩嫌棄的烤兔子,如今想想卻是有幾分想念那個味道。謝景遲舔了舔嘴唇有些期待地說道:“有點兒想吃……但是人有點兒多,可以嗎?”
關於吃食這一點,姬無涯從折檀、折綃、折錦、碧回她們的彙報中聽來,謝景遲喜好甜辣食物,尤其喜歡酸辣的,還曾讓後廚折騰著做什麼酸辣粉,說來也是姬無涯的一點遺憾,謝景遲愛吃貪吃,有好吃的便是十分容易滿足,可這卻讓姬無涯少了點兒施展的餘地,專門向雍王討教的一些討女孩子歡心的法子也是派不太上用場了。
仔細想一想,謝景遲當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平常時候,把她丟在一邊,她也不鬧騰隻管玩自己的,雍王一直以來最為苦難的就是自家後院裏的女人太纏人,可謝景遲似乎就不大纏他。她也是足夠的堅強了,如果不是遇到大事,決計不會做出些令人苦惱的事,她在裕王府一個多月,也從有人打探到她做了太過出格的事而被裕王如何如何的消息。也沒有聽說過她的難過,倒是聽聞她把日子過得不錯。
把自己的難過都裝在心裏,不到無法忍受的氣候絕對不表露出來,而前段日子她卻總是露出那樣絕望的表情……終究是自己太過大意了,那些自己看起來不算什麼的事,在她心中卻是占了那樣大的分量。
姬無涯摸了摸謝景遲的頭發,溫聲道:“放心,肯定能讓你這個小饞貓吃到。”
謝景遲笑得開心的同時,卻是忽然想起剛剛那一陣子的不對勁,便問:“剛剛是什麼人?來監視還是來偷窺?哦對了,應該是偷窺,不然我們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就是來探看情況的,除了裕王也沒旁人了,不礙事。”姬無涯自然不把裕王的那些手下放在心上,那人在二十丈之外時,姬無涯便是發覺了他的存在,這樣水準的探子,還不夠格讓姬無涯重視起來。
況且,他敢帶著謝景遲一同去往遼西,便是不怕途中被裕王看出謝景遲的身份,易容也不過是為了騙一騙旁人的眼睛,讓自己少些麻煩罷了。
“真是惡心。”謝景遲皺了皺眉頭,最初的時候,謝景遲還能稍微的顧念一下裕王的長相,對他的厭惡之情倒也沒有那麼深,可是時日久了,就越來越討厭了,果然人單靠一張臉是沒用的,長得再好看,人品差也是沒人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