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同行(2 / 2)

褚盈之摸了摸毛驢的耳朵,略顯憂愁地說道:“又是半個月過去了,也不知如今朝中是何形勢。”

謝景遲也是有些惆悵,自己離開大部隊已經九天了,裕王派來找自己的人也再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姬無涯知不知道自己失蹤了,謝茗昀他怎麼樣了,為什麼當時沒有跑來找自己。自己又要多久才能到十南城,兩國開戰了沒有?率兵出征的人會是誰?

一肚子的疑問,卻沒有一個人能給謝景遲解答。

兩人之間突然靜了下來,兩人各懷心事,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接著又是褚盈之開口道:“先進城吧,找個客棧安頓一下,然後再去給姑娘置辦東西。”

謝景遲點了點頭,兩人牽著毛驢進了城,城門口有人在盤查進出城的人。那些守兵手中還拿著疑似畫像的東西,謝景遲有些憂心,突然想到這會不會是裕王在找自己?於是連忙又把自己的頭發抓亂一點,擋著一點兒臉是一點兒臉。

等走到跟前,謝景遲才發現自己瞎擔心一場,那些守兵手中確實拿的畫像,不過是一個男子的畫像。謝景遲特意地偷偷瞄了兩眼,雖然有些眼熟,但卻是想不起來是誰。這都怪古人畫畫太過抽象了,太注重神韻,這讓找人的時候無比麻煩,難怪以前的人抓逃犯那麼費勁,單看畫像,找一輩子都找不到。

等兩人到了客棧,謝景遲坐在圓桌旁,先是喝了一大碗水,然後趴在桌子上長舒了一口氣道:“終於能有床睡了,我都好幾天沒睡床了。”

“姑娘在這裏先歇息,我去找店家,讓他們給姑娘打些熱水。”褚盈之還沒歇腳,就先行出去了。謝景遲看他樂在其中,喜歡忙活,也就沒有阻攔。

很快店家送來了洗澡水,謝景遲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隔了一會兒,老板娘又捧著一套新的花緞衣裳來了,說是褚盈之買了給謝景遲換洗的。謝景遲感歎了一句,真是一個體貼的人,什麼事兒都給辦好了。身上那件衣服都穿了八九天沒換過了,自己都嫌棄自己,想必褚盈之也是嫌棄了。

換洗之後,謝景遲拿著木梳愉快地梳著頭發,那邊有人再次叩響了房門。

謝景遲道:“誰啊?”

答話的是褚盈之,他說:“是我,褚盈之。姑娘可收整好了?”

謝景遲上前去拉開了房門,發現褚盈之也是換了一套新衣裳,發梢也有些水珠,想來也是洗過澡了。謝景遲笑道:“差不多啦,洗了個澡整個人舒服多了。”

“我想過了,姑娘說的有道理,此行我會和姑娘一同去往十南城。”褚盈之輕聲說著。

謝景遲一聽,騰出一隻手拍了拍褚盈之的肩膀說道:“這就對了,與其把希望寄托在一個不知底細的人身上,還不如自己身體力行。”

褚盈之搖了搖頭說:“不是因為這個。方才我在樓下,聽到吃飯的人議論,說起了南疆動亂的事。有小股的盜匪在邊疆殺人越貨,一個月作案數十起。當地衙門抓到了作案的一些人,發現這些都是長期在伍的軍人,且是禺氏的軍人。於是邊疆就此摩擦不斷,當地衙門已經上報了朝廷,朝中已經就此事開始了商討。據說就在幾日前,朝廷收到了禺氏的戰書……”

“戰書?”謝景遲驚詫地看著褚盈之。

褚盈之點頭說道:“這確實像是四皇子的作風。我聽樓下那些人說,朝廷現在應該是在選擇由誰掛帥出征,有說林大將軍的,有說慶親王的,也有提到榮親王的。不過好像裕親王自動請纓,也想出戰。說來那文宗閑,似乎一直都是裕親王的黨羽。”

謝景遲一時有些理不清思路了,這些傳聞的意思是裕王已經回京了嗎?想到裕王,謝景遲突然反應過來,那時在城門口,那些守兵拿著的畫像上的人是誰。難怪自己覺得眼熟,畫上的人就是薛辭啊!雖然確實抽象了一點,但是畫中人給自己的感覺和薛辭給自己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

那麼到底是誰在通緝薛辭?又是為什麼這樣做?

褚盈之無奈地笑了笑說:“雖說是寰朝的事,但想必姑娘也不太想聽這些朝廷的事。裕親王勢大,哪怕慶親王和榮親王是軍王出身,也未必爭得過裕親王。在這個關頭,誰能搶下這個差事,誰就比別人多了一些籌碼,若不是太子要監國,想必太子都想要自己帶兵出征了。”

謝景遲隻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攤了攤手道:“誰知道他們兄弟爭搶些什麼,當皇帝那麼累,你看現在的皇帝都被累出病了,他們還想當皇帝,一個個都嫌自己命太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