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榮王殿下的親眷!
那幾個押送著謝景遲到衙門來的士兵頓時傻眼了,如果再城門口的時候,還能質疑謝景遲不過是虛張聲勢唬人的,但是到了衙門,他們是萬萬不敢說謊的,否則被揭穿之後,將會麵臨更大的麻煩。那個姑娘雖然刁蠻了點兒,脾氣差了點兒,但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想必不會做這樣的事。
更別提那個公子了。
衙役們頓時炸了開來,問著押送人前來的士兵,這是怎麼一回事。士兵也是不知所措,他們哪裏來的權力去請王爺?而在一遍待著的孫大伯,則更是吃驚了,原來小姐竟是和當朝王爺有這樣的關係的嗎?
褚盈之聽著身旁的竊竊私語,嗡嗡雜亂,心中有了一絲絲惱意,又喝了一聲道:“還不快去?如果她出了什麼差池,你們這一整個屋子裏的人估計都得陪葬!”
衙役們和士兵們慌了,有人忙說:“我先去請大夫,你們,你們去請王爺!”說完就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又有人道:“我去通知大人!”
“噯噯,老匣子,你跑得快,你去請王爺吧。”
“哎呦,我剛剛崴了腳,跑不動,還是你去吧,不然讓趙老二去也行啊。”
“這門美差我可跑不了,我得趕緊回城門當值了。”
“我去。”一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士兵站了出來,低聲說了句,“王爺在哪兒?我去報信兒。”
那些同樣在城門當值的士兵麵麵相覷,有個好心地附到他耳邊說道:“平時這是個美差事,今兒這情況不一樣。你忘了這姑娘是為什麼昏倒的,你要是去了,被被問起來,少不了一頓責罵,說不定還得挨罰。呆在這讓,咱們人多,又有正當理由,法不責眾,怎麼著也不會為難我們,你何必去冒那個險。”
那士兵說道:“總不能沒人去吧,王爺早晚是要知道的,早點兒去通知王爺過來,說不定還能從輕發落。況且我資曆最淺,這趟就由我來跑吧。”
那老匣子當即道:“對對對,就讓這小子去吧,年輕跑得也快,速去速回啊!”
褚盈之多看了那個士兵一眼,模樣清清秀秀的,倒也算是板正。那士兵似乎是感覺到了褚盈之的目光,向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一番,隨即就快步跑了出去。姬無涯等人如今在驛館住著,驛館距離大軍紮營的地方近一些,操練起來也比較方便,隻是離衙門就偏遠一點了,這一趟跑過去,少說也要一炷香的功夫。
這個年輕些的士兵,確實是今年剛入伍的新人,與褚盈之預料的不同的是,林煜沒有選擇從周邊大肆調遣兵將,隻帶了八萬人從京城趕到了十南城,又在南疆區域內募集了新兵兩萬,而這個守門的士兵,就是剛剛通過招募入伍的,名字叫做譚秋飛,今年十八歲,還未及冠。家境貧寒,也讀不起什麼書,這次募兵倒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說不準這一次就能立了功勞,最後論功行賞的時候封個一官半職,之後的日子就不用發愁了。
可無奈的是,因為是新入伍的,又不大起眼,分人到城門口輪值的時候,他沒有理由和能力去拒絕這個工作,隻能隔三日到城門口去一趟,排查來往人員。
可是天公垂憐,竟讓他趕上了這樣的機會。城門口發生的事情,他一直都在旁冷眼旁觀,多的話一句也沒說,押送謝景遲去衙門的時候,也沒有惡語相對出言奚落,現在人出了事,他有事第一個跑去通知王爺的,這份功勞怎麼說,王爺也不會忘記。譚秋飛這才有些慶幸自己的寡言少語,說不準就因為這樣一件事,給自己的未來鋪了條好路。
譚秋飛一路上也不顧辛苦的往驛館跑去,等到驛館的時候,已是渾身大汗,上氣不接下氣。譚秋飛對著守在驛館門口的士兵說道:“幾位大哥,小弟有要事要向王爺稟報!能告知王爺一聲嗎?真的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耽誤不得!”
驛館門前的守衛臉色當時就嚴肅了起來,問道:“是查出什麼人了嗎?”
“啊?算……算是吧。幾位大哥,麻煩了!真的不能耽誤。”譚秋飛喘了幾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可那幾個守衛互相看了一眼,又說:“若無大事,不可驚動王爺,你有什麼事,我們可以代為傳達。”
譚秋飛是萬萬沒有想到會被攔在門外進不去,一時間有些慌張,回說:“確實是很重要的事,你們不在,可能說不明白,這樣吧,幾位大哥去通傳一下王爺,就說王爺有了親眷到了十南城,如今正在十南城衙門裏,我是來報信兒的。”
這話一說,那幾個守衛更是納悶了,其中一人更是直言道:“王爺的親眷?那就是皇親國戚!怎麼會讓你一個看城門的小兵前來報信兒?更何況,這驛館裏可是住著兩位王爺,你要找的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