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王爺和將軍都不說話,這是要放任他們把這姑娘淩遲咯?”
“不然呢?難道為了救個不相幹的人,就得受這種小國的威脅?我看咱們王爺和將軍做的對,別說城樓上的人不是裕王妃,就算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換的裕王妃,也不能妥協了。”
……
諸如此類的討論聲此起彼伏,姬無涯聽得到,聽得清,林煜自然也能。有人憐惜她要受這樣殘酷的刑罰,有人卻覺得這樣沒什麼不對。雖然互有爭執,但也沒有起什麼事端,都隻是互相說一說看法,很快就噤聲了事。
姬無涯抬頭看著城樓上的月銘笙,月銘笙手中的匕首輕輕地舉起,而後見月銘笙繞著那個木樁子走了兩步,對周圍的人示意了一番,便有人上前去,扯爛了被綁在柱子上的女子的衣袖,露出一段潔白的皓腕。女子驚恐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月銘笙,拚命地搖著頭,眼中蓄著不少淚水,瑩瑩閃光。
月銘笙抬手摸了摸那截好玩,嫩如脂玉、白如霜雪,月銘笙低聲道:“當真是可惜了。”
隨即,那刀鋒接觸到了女子的手腕,在輕輕地一劃,避開了腕上的血管,卻仍是切除一道汩汩冒血地傷口來。
女子的嘴巴被布條封住,哀嚎痛哭地聲音細碎地從布條下傳出,因為整個人被綁在木樁上,卻是無法收回受傷了的手腕,隻能狠狠地握緊了雙手,用指甲掐入手心,妄圖轉移一下注意力,可是指甲掐入手心地痛,如何能比得過切膚剜肉之痛!
女子整個人都在劇烈地顫抖著,淚水一朵一朵地砸了下來,連哭都無法痛痛快快地哭。
月銘笙的臉上帶起了一絲笑意,看著身旁的女子,那柄名為鳳悅的刀的刀刃上,正陳著一塊小小的人肉。月銘笙對著侍衛道:“找個錦盒,把這塊裝起來,送到寰軍營裏去,就說冬日風寒,送塊兒鮮肉,給將軍和王爺熬湯驅寒。”
侍衛接過之後,有些膽寒地照令辦了。月銘笙又接過止血的藥粉,隨意地撒在那女子的傷口上,複爾低聲說道:“放心吧,隻是稍微受點兒罪,不會要你的命的。等到這段日子過去了,加官進爵富貴榮華唾手可得。”
女子拚命地搖頭,眼淚止不住地流,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月銘笙將藥瓶扔到了一邊,不予理會。
隻看樓下的城門開了,一個侍衛兢兢業業地捧著一方錦盒,跑向了寰軍的營地。這一切自然被姬無涯看在眼裏,林煜已經吩咐了下去,由著那名侍衛進來。
很快,姬無涯見到了這個侍衛,侍衛雙手捧著錦盒遞到了姬無涯的麵前,規規矩矩地按照吩咐說道:“林大將軍,榮王殿下,我們四皇子說了,冬日風寒,送塊兒鮮肉,給將軍和王爺熬湯驅寒,請將軍和王爺收下。”
姬無涯攥了攥拳頭,然後又鬆開,在林煜看來頗為淡定地伸出手去接了那方錦盒,侍衛遞出了錦盒之後,著急忙慌地落荒而逃,生怕這兩個人直接手起刀落送自己上路。姬無涯此時卻是沒有哪個閑情逸致去理會這個侍衛的死活,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這方錦盒上。
用織錦緞子包裹住,還透出縷縷檀香的氣息,想必是用檀木做的。
姬無涯伸手去觸碰了那金燦燦地鎖扣,而後緩緩地展開了盒子。
盒子裏,一塊血淋淋地肉體,孤零零地躺在那裏,似乎在訴說著一些淒苦地往事。
林煜當即奪過了錦盒,然後迅速地合上了盒子,遞到了身邊的近侍手中,吩咐道:“找個地方去埋了。”
姬無涯的雙手仍舊維持著剛剛地動作,沒有分毫變化。姬無涯低聲道:“疼嗎?”
“王爺,不要多想。”林煜握住了姬無涯的手,“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我們已經無法挽回了。左右已經受了罪,便隻能讓她繼續受著,不然……前麵的苦,不就白吃了。”
說完,林煜拉著姬無涯往帳中走去,城樓上的月銘笙自然是看到了,卻沒有出聲,隻是似笑非笑地將匕首遞給了身旁的侍衛,說道:“每隔半個時辰,切一塊兒肉下來,照例送到寰軍軍營之中,若是敢貽誤了時間,你們便自己從城樓上跳下去。”
女子聽到這樣的話,發瘋了一般地搖著頭,整個人想要掙脫綁縛著自己的繩子,卻是越掙紮越痛苦,隻能無力地看著月銘笙離開的背影,而一旁的侍衛,卻是把玩著手裏的那柄鳳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