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忌憚(1 / 2)

林牧染啞然失笑道:“不是我厲害,是裕王殿下厲害。我在城外碰到他的,原是想打劫我的,結果臉對臉一看,大家還認識。原本將軍是指派裕王爺去籌備糧草的,但是卻是出現在了五懷城外,著實是讓我有些吃驚。不過聽他一講,他壓根兒就沒有去籌備糧草,直接便是到了禺氏境內,去找你了。”

最後一句話說完,林牧染深深地看了謝景遲一眼,似乎是在提醒她,姬無淵對她是這樣的真心可鑒,況且他們兩人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在林牧染這邊看來,不知因果,隻知道姬無淵對謝景遲足夠的上心,甚至可以豁出自己的性命,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也要來救謝景遲。可是姬無涯就不一樣了,姬無涯的心裏裝著一個謝景遲,可也同樣裝著這個天下,他不能那樣果決的去救謝景遲,也不能在這樣的時候,還可以潛入敵國城市之中。

在林牧染的印象中,謝景遲是一個很好的姑娘,這樣好的姑娘,應該有一個疼她愛她的人,讓她的生活過得圓滿,而不是一個文韜武略心係天下的人,這樣的人,心太大,哪怕裝著完完整整的一個謝景遲,也隻能給她一塊很小的地方。

同為女子,林牧染何嚐不知道一個女孩子最真實的想法?在愛情麵前,又有誰不是自私的?林牧染愛著文灝,所以哪怕文灝與通敵叛國有牽連,她也願意相信文灝毫不知情,也想要拚盡全力去救他脫離泥沼。而不是如同姬無涯一般,用一些無辜人的性命去泄憤。

謝景遲聽完林牧染的話,也是若有所思。

是不是類似於姬無淵這樣的人,總是去在意一些得不到的東西,難道那些小說裏麵寫的霸道總裁都是真的?謝景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想到這些了,隻是感覺人生如戲,中秋家宴入宮的事仿佛還在眼前,今天的自己就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本來已經尋思好了怎麼在傷好之後跑路,沒想到林牧染就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還說姬無淵一起來了。可自己如今這個樣子,也是沒法子逃跑的,想必這也是為什麼月銘笙沒有在周圍布置守衛。謝景遲歎了一句說道:“可是你們就算是來了,我也走不了啊。”

林牧染含笑捏了一下謝景遲的臉,說道:“放心,肯定有辦法的。你的傷口還疼嗎?剛剛都怪我,害你牽動了傷口,大夫開得藥裏沒有添加止疼的藥草嗎?”

謝景遲撇了撇嘴說道:“有倒是有,就是效果不很明顯,而且還很快就失效了,大夫又說這藥不能多吃,所以隻能稍微忍一忍了。不過其實不是特意去動的話,也不覺得多疼了,畢竟我連淩遲都熬過來了,還怕這一點兒小小的傷口不成?”

說完之後,謝景遲吐了吐舌頭,倒是有幾分俏皮。可是林牧染看了,卻是愈發的心疼,本不應該是她受的罪過,卻因為一個人的心狠手辣和另一個人的拈酸吃醋,而白白被割了那麼多刀。

林牧染剛想笑著回話,卻是突然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後,而後提起毛筆,寫字道:“有人來了。”

謝景遲看了之後有些驚訝,而後想起林牧染也是習武之人,見怪不怪的點了點頭,卻見著林牧染把紙團了團丟進了嘴巴裏,艱難地吞了下去。而突然來的人,也到了窗前,不出林牧染所料,來的人正是月銘笙。

林牧染起身行了行禮,乖巧地站在一旁候著,月銘笙瞥了她一眼後,走到床邊坐下,熟練地給謝景遲掖了掖被角,然後開口說道:“這兩天可能不是那麼安穩,我可能就不大常來了,但會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一陪你。”

謝景遲有些尷尬,想說自己並不需要他陪,但是如今受製於人,還有傷在身,顯然不能這麼搞了,隻好閉口不言,聽著月銘笙繼續說道:“這個丫鬟怎麼樣,先前估計也沒有伺候過人,但是如今非常時期,我們也沒法子用這衙門的人,所以就隻能先將就著,等之後我在尋好的。”

林牧染在一旁站著,月銘笙並不能瞧見,林牧染挑了挑眉毛,默默地不吭聲,聽著月銘笙繼續說。

“溫胥城那邊還在守著,隻是大火燒城,你確實是不能再在那裏呆著了。五懷城暫時還是比較安全的,但是也不能呆長久,原本是想送你去皇宮的,可是皇宮那邊有點兒小問題,加之先前出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回去也不大安全。這兩天我會給你找一個安全的去處,好好地養傷的。”月銘笙伸手為謝景遲理了理頭發,“你也不用擔心會不會留疤,我已經派人去找裴玉了,找到裴玉,他就能幫你去掉疤痕,從前是什麼樣,之後也會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