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音隻是月銘笙的一個表親吧……”謝景遲不大確定地回答說,“我在皇宮也沒有待多久,知道的不多,隻聽他管月銘笙叫四弟,說是月銘笙的表哥。但是這個人住在皇宮裏,好像是和一般的皇親國戚不太一樣,月銘笙對他似乎很信任?不然怎麼就把我送到他那兒了。”
林牧染仔細思考了一下,不大確定的問道:“是不是,月銘笙有什麼把柄在李修音的手裏,然後兩人就達成了合作共識,否則就看他那麼在意你的樣子,不會在你被算計到這種地步的時候,也無動於衷,沒有對那邊有什麼動作。月銘笙這樣的人,心狠手辣,很少會宅心仁厚的去放過什麼人的,除非這個人他動不得,也不想動。”
謝景遲對林牧染的猜想頗為認同,先前她還在想著究竟是誰把自己弄暈了又送去溫胥城的時候,就想過,如果給月銘笙知道了,肯定是會勃然大怒,然後處置了那些人,否則月銘笙就不要說多麼喜歡自己。可是事實上,月銘笙除了最初的錯愕和憤怒之外,再也沒有了其它動作。
按理來說,月銘笙是一定會給謝景遲一個交代的,以免謝景遲誤會了他,可是月銘笙沒有。
所以,莫非真的是因為月銘笙十分忌憚李修音?
“那,如果真如你所說的,如果我們用借刀殺人之計,借李修音的勢,逃離開來,你說怎麼樣?”謝景遲突發奇想,如果月銘笙不回去追究李修音的麻煩,那麼自己如果假裝是被李清漣和李修音給弄丟了,是不是也能安然地溜走呢?
起碼,月銘笙在一定時間內,是不會聲張開來,到處的通緝自己的。
林牧染聽了謝景遲的話,愣了兩三秒之後,也開始思考這個想法的可行性,最終的結果是,十分可行。如今在五懷城中,不僅僅有謝景遲和林牧染兩人,姬無淵也在五懷城中,而他,就是能夠成功救人的保障。李清漣那邊也曾敲打過化身為丫鬟的林牧染,而月銘笙也要在林牧染這裏獲取信息,那麼林牧染想要從中作梗,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可能,會有一些風險。”林牧染對此還是有些遲疑的,如果一旦被識破,謝景遲或許不會有什麼大事,但是對於林牧染來說就不一樣了,如今禺氏和寰朝這樣水火不容的架勢,月銘笙想必也不會想著顧全大局留下自己,事情敗露之後,自己大概就是死路一條了。
林牧染不是那種可以為了一個剛剛認識沒多久的人豁出性命的人,也不是一個會任性而為的人。所以,在謝景遲還在疑惑的時候,林牧染又說了句:“等我和裕王爺商量過後,有了對策,再考慮吧。”
謝景遲撇了撇嘴說道:“也不知道會在這邊呆多久,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你和姬無淵商量好了快點告訴我,不然我們又要等下一個機會才能走了。”
···
超出謝景遲預料的是,五懷城安然無恙了三日之久。謝景遲這幾天就呆在床上,聽著林牧染說著如今的情形,因為林牧染幾乎是書房和謝景遲的住處兩點一線的跑,所以月銘笙倒也不避諱她,由著她聽了不少的軍情。
原來火燒溫胥城之後,寰軍並沒有因此而攻下溫胥城,一路奔來五懷城。溫胥的大火恰恰阻攔了寰軍前進的步伐,大火燒了兩天兩夜,因為冬季幹燥,所以大火遲遲沒有被熄滅,而寰軍隻得在原地等了兩天兩夜。這段時間,也給了月銘笙和李陌調整的時間,如今的五懷城,做了足夠的防守準備,先前寰軍的遠距投石機,也無法在五懷城外使用。
謝景遲蹙了蹙眉頭,心想姬無涯怎麼這麼蠢,能被自己點起的火搞得無法前進。
林牧染卻在一旁說:“乘勝追擊固然是好事,但是其實寰軍並不急著趕路。你想想看,通往五懷城的路不止一條,溫胥城城內大火,繞過城池便是了,何須在原地等著大火熄滅了再走?”
謝景遲驚訝地問道:“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打算?”
林牧染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開口道:“其實有件事你不知道,如今寰軍已經派了細作,在相思河及其支流流經的城池散步謠言了。我哥和榮王爺等得是禺氏人心渙散民心惶惶,但是這些謠言散播開來需要時間,所以,溫胥城的大火,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借口。這兩日我在月銘笙的書房向他回稟的時候,倒是沒發覺他有聽聞到謠言相關的事。”
“消息閉塞是難免的,又沒有微博……”謝景遲嘟囔了一句,意識到不對,忙又說,“畢竟現在戰亂時期,很少有人會亂跑吧,謠言都是要靠人來傳揚的,所以這會兒沒傳開是很正常的事情。對了,你們要散布什麼謠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