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涯心頭一顫,難道月銘笙說的是真的?但是到底仍舊存疑,故而姬無涯繼續問道:“哦?已經去世了?這個人是誰,叫什麼,什麼身份?”
小公主搖了搖頭說:“四哥沒有和我們講過,他那個妻子,沒有行過大禮拜過堂,帶回來的時候已經懷了身孕。一直都沒有對外公開過,我也是去四哥家裏玩的時候,才見過那個女人一麵,可憐她沒名沒份的生了個孩子,到死也是沒有個名分。”
“你見過那個女人?多大年紀,長什麼模樣?”姬無涯追問道。
小公主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禺氏的王爺對這件事這麼上心,但還是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而後回答說:“是個像花一樣的女子,長得很好看,隻是不常笑,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憂愁,我她和聊天,她總是隔了很久才回我一句。所以後來就沒怎麼找過她了,再聽到有關她的消息,就是難產死了,生下了個兒子,就是現在的兮華皇侄。”
“就沒有聽到過,誰叫她的名字之類的?”姬無涯聽著這小公主沒邊沒跡的描述,著實是無法判斷這個女子究竟是不是謝景遲。
小公主再度仔細的回想了半天,周圍的人都是一臉期待地看著小公主,不乏有人開口催促著。姬無涯冷眼瞥了過去,那人感受到了姬無涯的目光,當即渾身一顫,閉上了嘴巴。小公主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沒有聽到過……他們都是叫主子的,我去也隻是隨意說幾句,沒有什麼稱呼之類的,四哥也沒有介紹過……我也不知道其他的哥哥姐姐們,知不知道……”
小公主說完後,抱了抱自己的手臂,蜷縮在角落裏,看起來十分的惹人憐惜。姬無涯又看向了其他人,問道:“你們呢,知道嗎。”
所有人都是搖了搖頭,他們怕月銘笙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主動跑到月銘笙的府上和他的女人攀談?
“你是……月明秀,是嗎?”姬無涯對這些禺氏的皇族,也有幾分了解,自然也是對這個小公主有點兒印象。月明秀有些膽怯地點了點頭,顯然是有些害怕姬無涯的。姬無涯則是點了點頭,而後對著一旁的獄卒說道:“把她放出來,問問她的寢宮是哪兒,還讓她回自己的寢宮住著吧。”
月明秀有些驚訝,周圍的人亦是覺得不可思議,姬無涯和姬無淵兩個人的冷漠程度,在皇城陷落的那一日,他們都親眼見過,今天的月明秀不過是說了兩句無關緊要的話,怎麼就被放出去了?難道是姬無涯瞧上她了?月明秀今年十五歲,長得討巧秀氣,也確實當得起這樣的一個名字,如果姬無涯放了她是因為她的臉,那很有可能就納入府中了。
周圍的那些王室成員,心思七轉八轉的,當即就有人抓著月明秀的手說:“八妹,平時二姐待你不薄,你這出去了可千萬不要忘記二姐啊。”
“閉嘴。”姬無涯自然是了解她們的心思,當即冷聲說道,“再多嘴,割了你們的舌頭。”
月明秀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家二姐,還沒說什麼,就被獄卒請走了。月明秀出了牢房,站在姬無涯身後,抬頭看了看姬無涯,怯怯地說道:“我……謝謝榮王殿下……”
“你自己賺來的,不用謝我。”姬無涯瞥了月明秀一眼,便吩咐人把她帶走了。隔壁刑室的動靜也越來越大,姬無涯心想著,姬無淵這是對月銘笙動大刑了,這才慢悠悠地向著刑室走了過去。入目便是一身血的月銘笙。
姬無淵道:“問出什麼來了?”
姬無涯回答說:“那些個王室成員,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月兮華的母親確實是難產死了,至於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的,是什麼人,多大年紀,都不知道。”
“月銘笙也是嘴硬,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一句話都沒說過。”姬無淵擺了擺手,讓一邊的侍衛停下了用刑,隨後走到了月銘笙身邊,捏著月銘笙的下巴,惡狠狠地問道,“還是不說?”
月銘笙抬眼看向了姬無淵,又斜眼看向了姬無涯,悠悠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再問下去,也是一樣的結果。人死了,屍體丟在城郊亂葬崗,你們去仔細找一找,說不定還能撿到幾根骨頭。”
姬無淵又是一拳楔在月銘笙的肚子上,月銘笙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了暗色的血液。
姬無涯道:“先這樣吧,人先放在這裏。我把月明秀放回皇城了,一會兒給阿遲描一幅丹青,月明秀是見過月兮華的母親的,是與不是,看過之後就知道了。”姬無涯轉身要離開,月銘笙卻在一邊大笑了起來,說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我等著你們盛怒之下,來了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