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裏很安靜,寧染靜靜地坐在那兒,沒有一絲困意。
按照原來的日程安排,要是不出事,她已經和南辰在飛往丹國的飛機上了。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她和南辰,果然還是沒能結成婚。
不但沒有結成婚,她還突然就變成了殺害南辰母親的嫌疑人。
一切都像一場惡夢,現在依然在夢裏,遲遲不能醒來。
寧染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明天肯定還有問訊,她得養一下精神。
睡了不知有多久,她聽到有人在叫她。
睜開眼一看,是唐靜芫。
“你怎麼來了?而且是這個點來?”寧染眼眶有點熱。
“白天不方便,我隻能在這個時候來,沒人會看到。”唐靜芫說。
她抱著一個大大的保溫盒,還有一個保溫瓶,背上還背著一個大包。
從包裏拿出一件大衣,給寧染披上。
然後打開保溫盒,從裏麵取出幾個熱菜。
然後又從保溫瓶裏倒出熱好的牛奶,遞給寧染,“沒吃飯吧,快喝點吃點。”
寧染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
初冬深夜,確實很冷,但人心是熱的。
“你怎麼會帶這些過來?這算是宵夜還是早餐?”寧染迅速擦掉眼角快要滾出來的淚水。
“算是宵夜吧,我知道你肯定心情沉重,沒有好好吃東西,身體是本錢,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要照顧好身體。”唐靜芫說。
寧染喝了一口熱牛奶,果然是暖和多了。
“我都睡著了,你這下把我吵醒陪你吃宵夜,真是過份。”寧染含著淚開玩笑。
唐靜芫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小瓶酒,“喝完牛奶,我們喝這個,這個帶勁,我從H國帶回來的。”
寧染看了一眼監控,“這也能帶?”
“別人不能,但我能,因為我哥叫唐天策。”唐靜芫笑道。
寧染豎起大姆指,“牛!不愧是你!和南星處得怎麼樣了?”
“提他幹嘛,小流氓而已,我根本沒把他當個人。”唐靜芫霸氣回應。
寧染跌落到底的心情,還真是提高了一點。
雖然胃口不佳,但小菜精致,寧染還是勉強吃了不少,不能辜負唐靜芫淩晨送飯的心意。
她現在可是殺人嫌犯,這種身份別人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唐靜芫還冒著違規的危險過來探視,這是不容易的事。
“我沒有殺白樺,我沒有殺人。”寧染嚴重地對唐靜芫說。
“廢話,就你這慫樣,你連隻雞都不敢殺,你還殺人。”唐靜芫滿不在乎的樣子。
“雞我確實也沒殺過,但我也不慫吧?”寧染說。
本來沉重的話題,愣是被說得輕鬆起來。
“行,你不慫,你放心,我哥已經責成相關人員重點督辦這個案子,會還南家一個真相,也還你的清白。”唐靜芫道。
“有一個大佬哥哥就是好,瞧你囂張的樣子,可以為所欲為。”寧染調侃道。
“你不也有,你哥可是著名的鋼琴家,名氣更大。”
“別提了,我要不是和榮家有這一層關係,那南家或許還會覺得我沒殺人。
就是因為我這個身份,南家肯定認定就是我幹的了。”寧染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