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眾人尋不著梅長青,卻能找到烏衣巷的沈臨。
關於梅長青住在文國公府上之事,在梅長青與文成先生的師徒關係暴露之前,沈臨是不敢瞎說的。
是以,大多人都被他一句“不太清楚”給推退了,唯有一人讓他無可奈何,那就是鄭經。
用鄭經的話來說,“你是與梅公子交好的大侄子,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所在?怎麼可能?你就是在騙我。”
沈臨對他是真的無可奈何。
他來府上,你不見?肯定會讓烏衣巷眾家誤以為:如今你沈家的門檻都真麼高了?連鄭氏公子都進不了你沈家門?
若你見了,你又不能真告訴他梅長青的在哪兒。
推給狄景暉,鄭經直接說,狄府他去了,狄景暉被禁足了,見不著。
如此沈臨便隻能咬著牙受他連日的圍追堵截、軟磨硬泡,人都快給他整瘋了。
一番下來,直聽的梅長青“哈哈”大笑。
兩人一路閑聊,卻對彼此科舉之事隻字未提。
但從彼此言語表情中大抵也能看的出來,考的都還是不錯的。
先送沈臨去了烏衣巷,然後梅長青才回的劉府。
科考是大事。
趕梅長青回府,兩位嫂子早已準備好了吃食,候在堂中,見他回來,自然免不了要“噓寒問暖”的過來詢問一番。
“青弟考的如何?”
“還好。”
聽梅長青這麼說,二人也就放下心來。
連日來的苦熬,再加上緊繃的心弦猛然鬆弛,梅長青早已是身心疲乏。逗了會兒伏在他腿上的“小可愛”,他便早早的回屋睡了。
一覺睡至次日的日上三竿,梅長青才醒來。
柱子正在後院練武,見梅長青出門,連忙放下手中家夥什,憨笑著迎了上來。
“少爺醒了啊!”
“嗯。”
梅長青點了點頭,“瑾兒她們呢?”
“在前廳陪廌小少爺玩呢,要小的喊她們過來嗎?”
“不用,你去大盆水來,少爺我自己洗洗就好。”
“好嘞。”
柱子很快就端了盆水回來。
梅長青簡單的洗漱了下,接過他遞來的布子擦了擦臉。
“對了少爺,狄老爺家那位李將軍一早就派人過來接走了小乙哥,瑾兒姑娘見您正在熟睡,便沒敢叫醒您。”
“哦?李將軍接走了小乙?”
梅長青愣了下,便接著笑道,“看來咱小乙挺得李將軍歡心嘛!”
柱子撓頭“嘿嘿”憨笑,“那是,俺娘說了,小乙哥能跟著少爺,肯定是個有福氣的人——”
他與燕小乙同歲,卻比燕小乙生辰小一月,再加上燕小乙為人比他成熟許多,常照顧他,安氏也經常叮囑他多向燕小乙請教。是故,柱子常一口一個“小乙哥”,叫的很親,也很聽燕小乙的話。
“別羨慕他,你不也跟著本少爺嘛。”
柱子頓時有些麵紅耳赤,傻樂道,“俺不羨慕,娘說了,俺也一樣。”
“哈哈——”
梅長青頓時被他逗樂,不禁想起教導柱子的李君羨。
心道,“春闈已經落幕,自己即將步入朝堂,也是時候去拜訪下這些“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