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她旋轉著從舞台上下來,輕薄的淡粉色罩衫在細白膀子的輕輕扭動下滑落在地。
幾人注意到最漂亮的姑娘跳著舞過來,罩衫褪下,逶迤在地,那顯示了女性柔美的身子包裹在素白的隻到胸脯的襦裙下,分外誘人。
陸廷秀和朱駟都同手同腳了,趕緊讓到一邊,這姑娘瞥他們一眼,故意從花鑲這邊旋轉著舞步,就站在花鑲身側的渺渺被她舞動的手臂掃到臉麵,不穩地後退兩步。
花鑲看了渺渺一眼,見她已經徒幾步外,就沒什麼,而那女子已經跳到了衛諶旁邊,衛諶早就皺著眉後退幾步。
見花鑲看來,對她道:“她有沒有打到你。”
“那倒沒穎,花鑲道,“不如我們先去舞台那邊聽渺渺彈箏吧。”
話還沒完,就聽顧徽極其不耐煩地道:“發什麼騷呢,我是讓你在台子上跳舞。”
顧徽的臉色很難看,就要跳到他跟前的姑娘頓住了腳步,臉色通紅。
“還不滾一邊兒去”,戚宇道。
姑娘捂住臉跑了出去。
戚宇罵了句:“不識抬舉。”
一時間屋內落針可聞,剛才都很放鬆的姑娘們站在那兒木樁子般不敢多動一步。
“你上去彈箏”,顧徽指了指渺渺,渺渺低頭施了一禮,走向舞台,古箏已經被那些同樣被嚇到的樂師們放好了。
不一會兒,屋裏就響起淙淙箏聲。
屋外,蘇蘇姑娘羞囧地滿眼淚花,一直關注著這個房間的柳媽媽走了過來,沉著臉問她:“怎麼回事兒,被趕出來了?”
“沒穎,蘇蘇搖頭,“我這就回去。”
柳媽媽看她一眼,道:“去吧,別再使脾氣,裏麵都是需要你笑臉相迎的爺,除非哪你名滿青州,你才有使性的資格。”
蘇蘇的手放在門上,道:“我知道了媽媽,我一定會成為聲名響亮的花魁。”
聽完兩首古箏曲,又看了兩場舞,時間已經很晚了,花鑲就主動回去,無論是衛諶還是蘇栩,早想把她拉回去了,一聽此言,便向顧徽告辭。
“那就一起回吧”,顧徽站起身。
蘇蘇並沒有再找到重新取悅顧徽的機會,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剛才還滿是人氣的屋子,一下子就變得冷冷清清。
渺渺正和一個要好的姐妹笑著離去,突然就被幾步趕上前來的蘇蘇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渺渺下意識捂住被打的臉,“你憑什麼打我?”
蘇蘇冷笑:“就憑你是個醜八怪,而我將會是醉夢裏最紅的頭牌”,完轉身離去。
渺渺咬牙,的確,蘇蘇是最得柳媽媽看重的,要不然剛才她不會隻是質問對方,可她雖然眼角有痣,卻怎麼樣也稱不上醜。
就這麼確定她沒有出頭的機會嗎?
其他幾個姑娘都圍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起渺渺來。
此時的煙花巷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幾人剛走出醉夢裏,就差點被對麵的攬客姑娘拉進去,好在外麵守著顧家的護衛,刀鋒一露,那些姑娘便都驚叫著散開了。
走出煙花巷,夜晚的清爽氣才明顯起來。
大約是亥時末了,顧徽對幾個同學道:“要不要去吃點宵夜再回去?”
在青樓大家沒吃什麼東西,這時都有些餓,顧徽的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
花鑲道:“也不用特地去找地方,前麵不遠處就是夜剩”
本來想帶眾人去酒樓吃飯的顧徽便閉上了嘴巴。
夜市上好吃的食不少,什麼酒釀圓子、麵魚、炸魚、炸臭豆腐、烤雞、燒鵝不一而足。
因為花鑲想吃麵魚,幾個少年就在賣麵魚的攤子旁找了個桌子,一茹了一碗麵魚,跟著又四散開去,將其他攤位上比較好吃的收羅一通,都拿到這邊吃。
花鑲就吃了一碗麵魚,這個麵魚做的很講究,混合和山藥泥、雞蛋等好幾種東西,先做出魚的形狀,然後在香菇湯裏煮,十分美味。
其他人也這個好吃,吃完麵魚,也差不多都飽了,花鑲本來就給盧鶴帶好吃的,當下便把炸魚、烤雞之類的用油紙包起來,帶回去給他吃。
沒見過打包的戚宇和莫憲平瞅了她好幾眼,倒是顧徽,似乎絲毫不以為怪。
第二早晨,戚宇打著哈欠起來時,看見他家徽哥已經洗漱好,正要端著臉盆回去,趕緊就跑過來,神秘兮兮道:“徽哥,你知道蛋糕是誰家做出來的嗎?”
顧徽隻知道他奶奶他娘都喜歡吃這個蛋糕,也知道是輝耀樓送去京城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當下看他一眼:“知道什麼就。”
“就是你舍房那個花鑲家”,戚宇向對麵的舍房努了努嘴,“昨晚上回來後,我舍房那陸廷秀偷偷跟我的,他還因為這個蛋糕方子,花家一個大師傅都妻離子散了。”
顧徽皺眉,“他跟你這些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