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生靈塗地,萬物自相殘殺。
邪魂衝破封印,降臨人間,掀起浩大的劫難。
一時之間,一股強大的邪惡勢力在大地之上形成,蠢蠢欲動之間,已把鋒芒指向了無辜的平民百姓。
天地發生巨大的異變之時,此刻的魔都境內,卻是一片祥和安寧。與外界簡直天差地別。魔城殿內,白玉雕鐫而成的地板之上,坐擁著兩個衣裳淩亂的俊麗男女。男子身上胸前的衣襟破爛不堪,卻是一片鮮血淋漓,透過碎裂出的衣縫口中依稀地可見男子原本迷人的胸肌此刻已血肉模糊,墨色長發疏散開來,披散而下,與裂碎的血肉相融交織,彼此緊緊黏了在一起。
男子懷中依偎著一個驚世容顏的女孩,女孩瑰麗的媆唇沾滿斑駁血跡,瞑閉雙眼依靠在男子懷中,如玉藕般白皙的手臂環抱著男子精壯的腰肢,將純麗無比的臉龐埋進男子脖頸,沉沉睡去。
那對相依相偎的俊美男女,正是東隅和蘇珈珈。
蘇珈珈吸食了東隅身上的血魂之力,平息了體內邪魂之氣的躁動。但那也隻是暫時的,不久後,邪魂將引起一場又一場的暴亂,到那時,蘇珈珈不得不再吸食東隅身上的血才能鎮定下來。
天屏初開,大地邪魂回升,急需凝聚力量,而東隅身為邪源之子,身負正純的邪族血脈之力,是成為邪淵破土而出,為禍人間的最好引魂子。
本是同根生,東隅不會感應不到邪淵的降世。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無奈之下,東隅悠悠瞑上了雙眼。任世生世滅。
時光流逝,不知不覺間,當蘇珈珈醒來時,已是一天之後了。
東隅將她抱起放回了床上,命一名婢女為她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自己也換洗了一番,用新衣遮住了胸前的傷口,將青雲發絲整理好,又回到了一副他從未受過傷流過血的君王之姿。
蘇珈珈睜開眼時,已不見了他蹤影,他離開了。
“東隅邪君去了哪裏?”蘇珈珈問了問旁邊的為她整理衣被的婢女。
“回稟公主,奴婢不知。”那名恭敬地答道。蘇珈珈見她那個樣子也不像說謊,便不再問了。反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對了,現在是第幾天了?”“第四天。”婢女低聲說。
“第四天,再過一天五靈位就要祭劍了,我必須得趕在明天之前回昆侖。”蘇珈珈喃喃自語,那名婢女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自顧自地打理屋室。
“對了,我要走了,待會兒麻煩你幫我跟魔君說一聲。”蘇珈珈起身下榻,理了理衣物,臨走前,對那名婢女道。
“是。”待那名婢女點頭,蘇珈珈已“嗖”地不見了蹤影。
渾元大陸,在地脈的極北之地,那裏人煙罕至,隻有無數如獸髯髭髱的飛雪飄零。
在極北的極寒之地,卻是邪淵隱身之域。千百年來,幾乎沒有人到過那裏,當東隅再次來到這裏時,已是百年之後了,整整一個世紀過去了,他又回到了這裏,這個令他痛惡的地方。
巨大的魔域之下,大雪紛飛,無數晶瑩雪花如朵朵無瑕花傘從天際飄落而下。把大地染得一片雪白。
再往前,終是到了邪源之淵,無數邪惡之魂在那裏彙聚。天地炸開的條條裂痕上,不盡的邪魂噴湧而出,縈繞天地,籠罩著一片蒼茫大地,把人間搞得一片殘敗。
“為什麼?這一切難道就是你想要的?”步臨惡獄之淵,東隅對著那深不見底的邪源之域一聲斥問。在那遙遠的地脈之下,隱藏著一頭巨大魔物:八岐邪神。
“當年本座聚九幽邪魂之力煉造了天珠,本是要借它之力獨霸六界,不料這一計劃被靈帝給破壞掉了,他將本座封埋於地緣之下,還封印了天珠的力量。”
“本座曾發過誓,有朝一日,必報此仇。靈帝固然睿智,卻棋差一朝,他不知本座將邪源之子留於魔界之中,將來本座定能借助他的血靈之力重返人間。”地殼深中傳來聲聲幽魅之音,怨氣衝天,似欲要摧垮天穹。
“你閉嘴,你這個邪物,就該永遠被封埋。”東隅氣得大吼,攥緊的拳頭邪氣盈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