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時候,對無辜者使用暴力,都是對人權的踐踏。你要清楚,家暴致人受傷,也是可以判刑的。”李政站起身,朝旁邊物業工作人員招了下手:“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們必須要重視起來,縱容隻會助長他犯下更大的錯誤。”

“明白。”

李政站起身,似乎是有些不放心:“你女朋友現在在哪?我要看一下她的傷勢。”

“在臥室,她把門反鎖了,我進不去。”裘猛背著沙發,一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你家裏應該有臥室門的備用鑰匙吧?把門打開。”

“你們警察都這麼閑?外麵不是還有殺人犯沒抓住嗎?我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解決就可以了。”裘猛雙眉擰在一起,手臂上浮現出一條條青筋。

“正因為我是警察,所以我不能不管。”李政盯著裘猛,指了指臥室:“開門。”

他態度堅定,裘猛自知無法糊弄過去,起身從衣櫃裏翻找出鑰匙,打開了臥室門。

和一片狼藉的客廳不同,臥室裏所有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也不知是被人打掃過,還是原本就沒有弄亂。

屋內隱隱能聽見女人的哭聲,很低,好像是受了委屈,又偏偏不敢哭太大聲。

“家暴不能被縱容,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尋找當地婦聯,或者直接報警也可以。”李政看著床上背對他躺著的女人,僅從背影看不出什麼問題。

但是多年的從警經驗讓他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他繞到床鋪另一邊,看向女人的臉。

局裏的犯罪側寫師畫出了凶手的外貌,挖眼案凶手有幾個特點,手持特殊殺人器具,力氣不大,外貌很美,為人親和,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

這些李政早已記在心中,可就在他快要看到女人低垂的臉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接通電話,李政發現是顏隊打來的,顏隊告訴他已經發現挖眼案凶手,讓他馬上帶人過去。

收到命令,李政匆匆瞟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那女的頭發半遮著臉,看不出到底長的怎麼樣。

出於對顏隊的絕對信任,他簡單交代女人幾句後,直接走出臥室。

“凶手已經抓到了,陳歌,我們馬上過去!”李政拿出手機朝外麵走去,但是被陳歌攔了下來。

“別急著走,這個人好像在撒謊。”

李政快要看到女人的臉時,正好收到顏隊的電話,這在陳歌看來不太正常。

更讓他感到疑惑的是,市分局刑偵隊平時在現場都是用對講機聯絡,為何偏偏就這一次顏隊要用手機給李政打電話?

“你們來看看這個被摔碎的花瓶。”陳歌指著地上的碎片:“如果是不小心撞到了櫃子,花瓶從櫃子邊緣滾落,應該碎在櫃子附近才對。可是你們看碎片濺射的中心點,這個點距離櫃子足足有一米多遠,也就是說,這花瓶不是自己掉落的,而是被人舉起來故意摔碎的。”

李政看了一眼,發現還真是這樣的。

“剛才你進入臥室的時候,我朝裏麵看了一眼,臥室裏幹幹淨淨,地板上連一點水漬都沒有,這和客廳完全不同。我很好奇一個失去理智的男人,為什麼偏偏隻在客廳某一塊區域發瘋?”

陳歌朝四周看了看:“廚房、衛生間都很幹淨,隻有客廳被弄亂,而且亂的很克製,所以這很有可能是故意布置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