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瀟斬殺了齊國長公主段妍後,成為了齊的攝政王。
齊帝軟弱無能,本想憑借段妍牽製遲瀟,然而沒有想到弄巧成拙。段妍對遲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傷了遲瀟真正要找的人,遲瀟手刃段妍之後,下一個,便是段妍的哥哥——齊帝。
可是,當遲瀟真正坐上了那個位子,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時,他隻覺得冰冷。
遲瀟並不想成為皇帝,他願意扶持晉的皇帝登位,隻是因為他需要。他需要攝政王這個身份,遊走於四國之中,然後看當年那群奚落嘲笑他的人成為皇帝之後,如何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如何一點點看著自己的東西被抽離。
白了,他隻是想要報仇。
可是當她出現後,他就覺得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一樣東西比報仇還要重要的,那大概就是她了。
當他以為段妍就是她的時候,他猶豫了,所以齊帝還沒死。
但是發信段妍欺騙他的時候,他也可以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但是……
“王,找到了!找到了!”這時候一個內侍突然跑了進來,一路跌跌撞撞,差點跘倒,顫抖的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與喜色。“您要找的那位姑娘找到了!”
“啪……”手中的狼毫筆終究是沒握住,不知道是哪位大饒折子遭了罪,墨跡肆掠了一個個的字。
男人這才如夢初醒,身子卻是險些站不住。
“在哪兒?快帶本王去找她!”
沒有帶任何人,或者鮮少有人能追住帶著疾風的他。疾風是一匹馬,一打聽打她的下落,他便迫不及待地帶著疾風一人一馬奔向目的地。
是一個農莊。
四處都是莊稼,有玉米,有油菜花。
遲瀟將疾風係在了門口的大樹上,疾風養尊處優習慣了,嫌棄地抬了抬馬蹄子。
遲瀟手放在院子前門上,來的時候已經問清楚,身份,時間都對的上,應該不會有差錯。明明想念她的緊,可是手放在門上,顫抖地手暴露了他的緊張。
門被敲響,院子裏傳來她的聲音。
“是誰啊?來了!”
遲瀟身軀一震,還是記憶裏的那個聲音,隻是一年不見,卻更加沉穩溫柔了些。
農院的門終於被打開,遲瀟終於見到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荊釵布裙,不施胭脂水粉,卻依舊靈動。
他想去碰碰她,確認一下這是否是真的,還想去抱抱她,告訴她他的一片真心。
他打量著她,一刹那的狂喜湧入心頭,卻在對上那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時候,愣住了。
“你……”甫一開口,遲瀟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的不出話來。
“是來討水的吧?你等等,我這就進去給你拿碗。”
男人緊握在門板上的手因為用力已經發紅,等到女人離開後,他卻更加用力地攥住門板。
她不記得他了。
她似乎還是那個她,又不是她,變得更加溫柔,成熟,有氣質。
不過……那也無妨,左右他已經找到他了,以後……
“夫君?你醒了?”
一聲“夫君”將男饒思緒拉回。視野中,不知道哪裏突然多出來的一隻手忽然奪過女人手中的碗。女子似乎嬌笑了一聲,踮起腳用隨身攜帶的帕子,去擦拭男人額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