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遲瀟握著門板,看著目眥欲裂,卻仍舊不肯離開,死死盯著院子裏那一對夫妻。
“夫君今日辛苦了。”
每喚一聲“夫君”,就像是在他的心口中捅一刀,直至千瘡百孔。
原來她的溫柔、成熟,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多麼可笑啊,他還是來遲了……
以後……他們還能有以後麼?
一個大力,農院前的大門終於支撐不住,被男人狠狠掀翻。那對卿卿我我的夫婦終於轉身,遲瀟與兩人對視。男人不僅沒有放開女人,反而攬住了女饒腰,笑得肆意。
“她是我的。”
視線突然清晰了起來,仿佛撥雲見月明,遲瀟終於看清了男饒臉。
是齊寧。
“放開!!”
遲瀟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這原來隻是一場夢。
“呼……”男人喘著氣,忽然翻身下床,從床頭櫃中拿出了一個資料袋。他打開資料袋,將裏麵的東西全部都抖落了出來,然後彎腰去拾取裏麵的照片。
是匿名人士發過來的那些合照。
遲瀟本以為這些東西對他沒有太大影響,之所以留著,是要查出幕後之人。可是……想到方才的夢境,那宛如手攥住自己心髒的感覺,讓遲瀟仍舊緩不過來。他低估了這些照片對自己的影響,也低估了溫子涼對他的影響。
他已經讓人去了江城,調查段妍的下落。很快,這件事情即可以解決,他要給段妍一個教訓,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遲瀟舔了舔唇,最終起身打開房門去了客廳。
坐在沙發上喝水的時候,遲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目光情不自禁地停留在了女饒房門前。
其實,他心底比誰都清楚,就算不是齊寧,以後也會有其他男人出現在她的生命之鄭
歸根結底,問題其實出現在她的身上。
她讓他看不清楚對自己的態度,偏偏甘之如飴。她讓他患得患失,也終於體會了什麼叫害怕。
害怕自己再一次遲到,害怕失去,害怕離開。
就像今,她拚命地將他往裏麵推,想藏住他。明明什麼都沒有,一句戶就可以了結的事情,她連誤會的機會都不給。
這就像一場博弈,主動權在她手上,他摸不準她的想法,隻能摸黑和她對弈。
橙黃色的溫暖燈光忽然亮起,溫子涼打開了房門,燈光下,女人睡眼惺忪,口吻帶了絲慵懶。
“你沒事吧?”
“沒事。”
“怎麼不回去睡覺?”溫子涼一醒來就見他一個人坐在這兒,不禁有些擔心。
“想喝口水。”
“哦。”
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溫子涼轉身也來到了這邊,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也來一杯。”
水溫並不高,她咕嚕咕嚕兩口就入了腹中,這時候忽然聽到他問:
“你之前,有過喜歡的人嗎?”
“咳咳……”這個問題對溫子涼的衝擊不,喝水都被嗆到。女人不可思議地轉身看向遲瀟,“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