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葬禮被安排在了兩後。安然出事後安心一直忙於料理安然的後事,葛斌未再與她聯係,他不知道安心這兩過得好不好。一想到那晚她傷心欲絕的樣子,葛斌整顆心不由自主地便揪了起來。
這原是休息日,可是葛斌因為要加班,一上午都待在派出所內,人雖在,可是心明顯不在,無論做什麼事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最後,他決定還是借著吊唁的機會前去探望一下安心。
“老大,下午我想請一時假,你看行嗎?”葛斌站在黃方圓的辦公桌前,戰戰兢兢地道。
黃方圓並未詢問葛斌請假的事由,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後,問道:“一時夠嗎?”
“夠了,夠了。”葛斌一陣欣喜,“老大,你都不問問我請假去幹嘛嗎?”
“你還能去幹嘛?”黃方圓像是未卜先知般反問道,也不等葛斌回答,他又換上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叮囑道,“葬禮完了早點回來。年底到了所裏事情多,別耽誤了工作。”
“放心,我心裏有數。”葛斌爽快地答應著。
“記得替我和莉莎買個花籃以示慰問。莉莎有孕不便前去,但是該傳達的心意還是要傳達到。”
“看不出來,老大您還挺注重禮數的。”葛斌忽然打趣起黃方圓來,緊接著便遭遇了黃方圓瞪視的目光,嚇得脖子一縮,溜之大吉了。
向安心問明了安然遺體告別式舉行的地點後,葛斌於下午一點前來到了浦江市的市北殯儀館。他一邊注視手機屏上顯示的時間,一邊快步穿過偌大的停車場,向著追悼大廳的方向走去。途中,他在一溜停放著的車輛間隙看見了許眾輝掩隱期間的身影,他的身邊還站立著一男一女兩人。葛斌一門心思想快點到達追悼會現場,無暇他顧。
離追悼會召開的時間隻剩五分鍾了,安心一身黑衣黑褲站在追悼大廳的門口,向前來吊唁的人群致意。遠遠望去,雖然安心雙眼紅腫,臉色蒼白,但精神麵貌尚好,葛斌略微鬆了一口氣。他又抬眼觀察了一下眼前密密匝匝的人群,大多數人都著正裝,一看便知都是些商界精英。除了少數幾人和安心較為熱絡外,大多數人還是和安淮生比較親近,顯然這些都是他生意場上的朋友。
就在此時,安心的目光和葛斌相遇了,隨即便快速向他所在的位置走來。
“你工作那麼忙還來參加安然的葬禮,真是太謝謝了。”安心的嗓音聽上去略帶嘶啞。
“何必跟我客套呢?”話間,葛斌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兩個白色的信封,“這是我的,這封是莉莎和他爸爸的。莉莎不太方便過來,我們老大又公務繁忙抽不開身,所以都委托我代勞了。”
安心接過信封,“謝”字尚未出口,一顆晶瑩的淚珠已悄無聲息地滴落。“噠”的一聲,安心的眼淚在信封紙質的表麵上暈出一朵梅花。“噠”的一聲,安心的眼淚仿佛也滴落進了葛斌的心底,撞擊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葛斌的心緊跟著就是一陣揪痛。他本想伸手拍一拍安心的背加以安慰,可是又覺得如此突兀的舉動似乎不妥,舉到一半的手便放下了。
“到簽到台那裏簽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