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祁泓睿忽然冷厲出聲,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如今早已經不再是皇帝了。祁國的皇帝,是我。所以,你不是朕,隻不過是個垂死掙紮的老人而已!”
“祁泓睿!朕就算沒傳給你太子之位,至少也生你養你,你怎可如此待朕?你個天殺的畜生,你不得好死!”先皇又是一陣憤怒的咒罵,然後是激烈的咳嗽,間或夾雜著流水潺潺聲。在這個陰暗無比的地牢深處,更顯得詭異。
隻不過,這裏的一切聲音,都不會傳出地麵。因此,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除了祁泓睿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夠知道。
聽著父皇的咒罵,祁泓睿的臉上竟然浮起了一抹詭異的笑意,他朗聲道:“生我養我?嗬——父皇,您大概忘了,大哥與三弟四弟他們,是怎樣一次次的置我於死地,而你又是怎樣的淡漠無視我!你配當我的父親嗎?你根本不配!”
“那都是因為你的母親,是你的母親不配當朕的女人,她隻是個下賤無恥的小宮女,若不是她勾引我,怎會有你?她差點害朕丟了東宮太子的位置,她讓朕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朕不能原諒她,你要怨,要恨,就恨你的母親!”
先皇說話雖然吃力,但卻仍然口齒清楚思維清晰,十分快速的喊完這一段話,他又開始艱難的咳嗽起來。然後喊著祁泓睿的名字,要他聽自己的解釋。
祁泓睿卻是冷冷的製止道:“朕不想再聽你說廢話!朕今日來,是想告訴你,你當年所沒能完成的事情,朕都將做到!你不能一統三國,朕卻能娶了璃國的公主做和親皇妃。再過不久,朕就要從和親公主的身上,得到璃國百年來藏寶圖的秘密,取得金銀珠寶,國力大增,爭霸天下!父皇,承認吧,你的這麼多兒子裏,唯有朕,才是那個最適合的接班人!”
“呸——祁泓睿,你就是個無恥卑劣的小人!狼子野心,雕蟲小技,靠女人就想爭霸天下,你永遠難成大器!”
先皇的每一句話都像釘子一般,釘在祁泓睿的心中。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冷厲的丟下一句“等著看”,祁泓睿便驟然轉身,頭也不回的邁步上了階梯,向外走去。
而陰暗的地牢地下,傳來了先皇劇烈的哈哈大笑,那大笑聲裏夾雜著許多情緒。祁泓睿不願去想,也不願去聽。
他走出地牢,穿過院子,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從剛才起,太陽似乎就沒有移動過,然而自己身上卻滿是地牢裏陰暗腐臭的味道,就像自己已經在地牢裏度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祁泓睿走出寢宮,方九耀穿著太監服,手裏拿著一柄拂塵,低著頭,畏懼驚恐的站在那裏,等待著他。
這個寢宮裏的秘密,除了方九耀,再無第三人知道。就連自己的母後都不知道,父皇其實並沒有死的真相。
祁泓睿很信賴方九耀,因為這是陪伴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太監。更因為,自己再怎麼厲害,有些事始終不是自己一個人就能做的。所以他挑選了方九耀,他信任他,更依賴他。
“皇上,王爺在禦書房等很久了,催我來找您。”方九耀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他很清楚,皇帝每次進入地牢之後出來,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心情惡劣,情緒暴躁,盡量不要惹怒為好。
祁泓睿唔了一聲,正要走出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回到了寢宮,衝方九耀道:“過來,給朕寬衣。”
祁泓睿換下了龍袍,穿上了那件黑色的侍衛裝。那一套隻有安華宮裏,見華陽公主才穿的衣服。
方九耀很快就明白過來,也許,唯一能夠讓皇帝心情變好的,便是華陽公主。隻不過,皇帝與華陽公主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卻是自己不知道,也不該過問的。
禦書房裏,祁泓睿穿著一襲黑色的侍衛裝,站在逍遙王麵前,靜靜的聽著逍遙王的報告。
“微臣尋訪多日,終於在東楚國尋到了那名神婆的下落。當年,那神婆為璃國皇帝做完那件事之後,親眼目睹璃國皇帝殺人滅口,將一宮中所有宮女太監全都殺了,擔心自己也被滅口,連夜逃離到了東楚國。自那以後,一直在東楚國的邊境小鎮隱姓埋名的生活著。”
祁泓睿低頭,來回踱步片刻,便道:“人呢?”
逍遙王搖搖頭,無可奈何的說:“隻是可惜,微臣尋到那神婆的時候,神婆已經死去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這時間是不是太巧合了點?難道有人知道朕在尋找這東西?”祁泓睿皺眉疑惑的問。
逍遙王攤手道:“這個微臣就不知道了,隻不過繼續調查才知道,神婆雖死,但她的孫女卻活著。而她,也繼承了神婆的本事,能夠擁有上天入地通靈呼喚鬼神的本領。微臣用盡各種辦法,好說歹說才終於將她騙來了國都。”
祁泓睿似笑非笑的看著逍遙王,道:“是用你的美色吧?”
黎歌笑羞赧的低頭笑了,嫵媚風流,說:“皇上,不管如何,微臣算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今後再也不要把這種苦差事交給我了。接下來的事,是我把她送到宮裏來,還是皇上您去我府上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