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又小又簡陋,隨著私家車的普及,現在很少在這兒有人搭車了。一切變得陳舊起來,椅子都有股歲月的味道。
直到坐在背後靠著破舊廣告牌的休息椅上,習思言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將就一下哦。”何洱摸摸習思言的腦袋,像哄小孩子一樣。“附近有些阿伯清理過的,挺幹淨。”
“木耳又不累,我也不要休息。”習思言有些賭氣地鼓著臉頰,自己不想老是被木耳遷就。
“怎麼又變小青蛙了?嗯?”何洱笑問,順帶手癢戳了一下少年的麵頰,軟乎乎的。
“什麼又?”習思言反駁。
“我才不是青蛙。”
“臉還鼓著呢。”何洱笑道,他最愛習思言這樣毫無保留的小撒嬌。
習思言哼了一聲,威脅道:“木耳再笑我,我就不理你了。”說完,又覺得話有些狠,萬一木耳真說了,自己也不能不理他呀。這麼一想,習思言又心虛地偷偷瞄了何洱一眼,嗯,沒生氣。
何洱很好地隱藏了剛才習思言說不理會時眼中陡然生出的暴虐之情,強烈的獨占欲讓他聽不得一丁點兒習思言離開他的話。
沒等到回答,習思言又重申一遍:“不像的,對吧?”說完,還自己揉揉臉,想把它壓扁一些。
何洱止住了習思言的行為,本來臉上就沒什麼肉,還搓。他誠懇道:“嗯,一點兒也不像,誰說的,我揍他。”
習思言不說話了,他可不想讓木耳打自己,多疼啊。
何洱知道少年心腸軟得厲害,心下歡喜,一屁股坐在習思言旁邊,挨得很近。“好了,渴不渴,我去便利店買水喝好不好?”
聽何洱詢問,習思言也覺得嘴巴有些幹,但他不敢扭頭說話。因為木耳離他很近,剛才呼吸都打到耳朵上了,又熱又癢的。他覺得自己甚至一轉頭都可以親到木耳。說道親,習思言不由地想起上次兩人的接吻,臉撲騰一下地紅了。
何洱不知道習思言思路歪了,他見少年臉紅的跟石榴花似的,不由擔心地將習思言扭過頭來拿額頭貼上去。
習思言暈暈乎乎的,木耳的臉近在咫尺
,尤其是那雙深遂如星空的茶色眼瞳裏布滿愛憐擔憂,習思言覺得自己魂都被吸進去了,他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如雷。
“嗯,溫度正常。”何洱鬆了口氣,卻見習思言的臉色越來越紅。見兩人距離這麼近,他一下子明白其中緣由,不由地起了壞心眼。
他輕挑地問了句:“小乖是害羞了嗎?”
習思言立刻搖頭,他才不要承認。
“哦,真的嗎?”何洱笑道,“天氣真的很熱呢,不過,反正都很紅了,再紅點兒也無所謂吧。”
何洱沒等習思言反應,迅速上前親了一口習思言的唇角,很軟。完事後看人還呆愣愣的,差點又控製不住親上去。
習思言腦子一直回放剛才那個瞬間,木耳太……太會撩自己了……
帶著熱氣的風靜靜地吹著,空氣中躁動不安的曖昧似乎在發酵。幸虧車站上還有個遮的,要不然習思言覺得自己可能會飄起來——在何洱無意識地撩漢行為中。
“好了,我去買水了。”何洱說道,轉身欲走時,衣角卻被拉住了。
習思言麵對何洱詢問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木耳……可以……可以買那個嗎?”習思言別扭地指向不遠處。
那有個小男孩,在吃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