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何洱沒想到習思言竟然會提吃冰棍。

“好不好?”習思言搖了搖何洱的衣袖,神情柔軟乖巧。

這副模樣很難拒絕啊,何洱心想,於是道:“不行。”

習思言愣了一下,事情怎麼跟想的不一樣?

何洱態度認真道:“昨天才退的燒,又想吃藥了是不是?”

“不生病還不是要吃。”習思言下意識嘟囔了一句,聽得何洱心疼了一瞬。

習思言看何洱動容的神情覺得有點兒希望,他刻意撒嬌道:“木耳買給我好不好,最喜歡木耳了。”

“不行。”何洱同誌意誌堅定,表麵心如止水,實際波濤洶湧,恨不得把人摟在懷裏親親。

習思言十分不甘心:“那木耳可以給自己買一個,我就嚐一口,木耳舍不得給我買嗎?”

何洱覺得好笑,習思言這種近似胡攪蠻纏的撒嬌讓他很無奈。他蹲下身與習思言平視,態度認真道:“是舍不得,舍不得讓你生病,更不想你更難受。我希望你身體健健康康的,不許你出一點差池。所以,不可以。”

習思言看到他眼中的認真微怔,他狀似埋怨道:“木耳好霸道。”其實他也明白木耳是對自己好,真的很暖心。但吃不到冰棍還是挺失望的。

何洱見習思言失落地垂著頭,雪白的頸子彎出漂亮的輪廓,眼裏劃過星火,轉瞬即逝。

他摸摸習思言的頭,向便利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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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蝟最近過得挺不如意,跟著的老大進了局子,新談的小女友也分了,轉眼就跟對頭好上了。媽的,自己還沒睡過了,那胸那屁股。嘖嘖,現在回想,刺蝟心中仍是一股火。

“熱死個人了。”刺蝟抹了把臉上的汗,手都滑幾幾的。本來這大熱天的他也不想出來,可生活費被那群哥們兒打架吃煙喝酒給弄沒了,自己隻好舍棄空調,出來看看有哪個冤大頭能被宰一頓。

可這大熱天的誰出來啊?人多的地方又去不了。

刺蝟心裏不禁狠狠咒罵起那幾個混賬。

然而上天給你關了扇門就會給你開個天窗,就在刺蝟要一肚子怨氣回去時,他隨意往周圍一看,然後——他一見鍾情了。

那女生留著及腰長發,穿得很中性,她輕靠在後麵的廣告牌上,露出雪白清麗的側臉,睫毛很長。光斑時不時在她周圍閃動,在明陰之間,她像是冬天裏鬆枝椏上細碎的雪,清淡疏朗,與周圍有股隔離感。

刺蝟覺得自己渾身熱氣都沒了,連帶著魂兒都飛向了那個女生。身體不允許魂丟,也跟著去追。

“嗨,美女!”

習思言百無聊賴地坐在休息椅上,早知道就跟木耳一起去了,說不定還能騙到冰棍吃。這這麼想著,眼前突然籠罩一片陰影,還沒看就聽見一句輕佻的話。

習思言眼中閃過冷光,

抬頭看,一個娃娃臉的刺蝟頭男生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刺蝟看到習思言正臉的時候愣了一下,臥槽,這完全是自己的菜啊!他罕見有些羞澀,但轉眼色就占據心頭:“美女一個人啊,要不要人陪?”

習思言皺眉,這種調情的話讓他感到十幾分厭惡,尤其是把自己當做女生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