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成麗問正在給習思言檢查的阿啟。
阿啟懶洋洋道:“沒什麼。”
“沒什麼?”成麗懷疑自己聽錯了,“這臉色都成這樣還沒事?”
阿啟瞥她一眼,似乎對自己的能力被懷疑感到不滿:“也是,反正我隻是法醫,隻看屍體一一他隻是缺乏運動加上先天不足,一下子劇烈運動緩不過來而已。嬌氣!”阿啟頗為嫌棄總結一句。
“人家不是少爺嗎?”成麗笑道。
阿啟若有若無哼笑一聲,沒搭話。
“不過這個習小少爺也長得太漂亮了。”成麗看著臉蛋蒼白精致的昏睡少年莫名想到自己給侄女買的瓷娃娃,完美無缺的釉也掩蓋不了那種脆弱又鋒利的感覺。“讓我這個女的好羞愧啊,雖然我也是個美女來著……”
“依你的臉皮還有羞愧兩字兒”阿啟目光充滿你怎麼好意思的意味。
“喂喂,你什麼意思?身為你們這堆綠葉中的紅花你怎麼下的嘴摧殘啊一一”
“紅花?”阿啟慢慢念出這兩字,“你剛剛叫他什麼?習?”
話題轉得這麼快?成麗本來想跟這個毒舌懟一懟的,可她這人有個習慣,隻要在局裏同事問什麼她就答什麼一一當年還是個警界菜鳥時天天作報告鍛煉的。
“是習啊。”嘴巴動得比腦子快,成麗說了差點兒沒咬舌,總感覺立馬回答自己很掉價啊,“京城來的,嘖嘖,資產階級。”
阿啟臉色奇怪了一瞬,他剛想說什麼就聽見一一
“木耳......”突然,躺在沙發上的少年嚶嚀一聲,眉頭皺起來,長長的濕漉漉的睫毛交織不安地顫動個不停。
“去倒杯水。”阿啟對成麗道。
成麗趕緊去倒水。
習思言覺得胸口很痛,眼皮子也沉重得緊,但心裏對何洱的擔憂促使他費力睜開眼,然後,他看見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一米八幾,五官立挺,一雙桃花眼使他既是抿著唇也給人一種在笑的感覺。他穿著條紋襯衫,衣服下擺紮進一條鉛灰色西裝褲中顯得腿很長,整體氣質偏冷淡嚴謹。
“看夠了?”阿啟居高臨下地看著習思言。
習思言總覺得這道目光裏含著別的東西,本來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他腦內迅速運轉,將記憶搜索一遍後得出自己並不認識他的結論。
“工作人員。”阿啟道,隨意在習思言旁邊挑了個地方坐下,翹起二郎腿放鬆地靠著沙發。
習思言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隻是他現在更關心另一件事:“木......何洱呢?”
“齊隊去救了。”阿啟道,看見習思言擔憂的臉色勉強安慰,“那小子看著皮糙肉厚,對於打架都是個慣犯了,何必擔心?”
“他是因為我。”習思言小聲道,灰色的眸子閃著複雜的光。
阿啟笑了聲。
“你笑什麼?”習思言問。
“隻是很好奇你一個嬌少爺跟野蠻小子是怎麼成為,嗯,好朋友的?”阿啟聲音含著笑意,眼裏卻閃著精明的試探。在調查案件的時候,他發現陳書與楚韻可有著不同尋常的聯係。而楚韻隸屬習家,兩人還都認識習思言,而習思言在海城沒有任何的存在痕跡,仿佛突然出現......
“這——”
“水來了。”成麗端著杯子過來。
阿啟眼裏閃過無奈,豬隊友這種東西無時無地不存在著。
成·豬隊友·麗全然不知阿啟的想法,她隻覺得小少爺望自己的眼神濕漉漉的,像個小奶狗一樣可憐可愛。天哪,身為一條存活二十幾年的單身狗她竟覺得內心湧出母親般的慈愛.....
“收起你惡心的眼神。”阿啟覺得成麗都要嗦口水了。
成麗瞪了一眼阿啟,隨後笑眯眯地問習思言:“喝點水?”
習思言許是被成麗臉色秒變的技能所震懾,頓了一下才接過水道聲謝謝。
“你怎麼這麼慢?”阿啟問,飲水機就放在外麵一點兒,來回還不夠阿啟損別人一句。
“說這個我就氣!”成麗臉色又變了,“那個臭小子真是來警局享受的,我被叫過去還以為出什麼事了,結果他說餓了,午飯才吃多久?以為姑奶奶我是他丫鬟啊?要不是職業操守,抽死他丫的!”
看來真是被搞得氣瘋了,習思言看著空中四濺的口水,莫名對此人產生好奇。
阿啟似乎有潔癖,自覺地離成麗遠了些。
“還取個幺雞,什麼諢名?打麻將嗎?”成麗吐槽。
幺雞?習思言一愣,這時門口傳來匆匆腳步,一陣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