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想要打開鎖住記憶的那一道玄鐵鎖鏈,不想卻徒然無功,他就算想破腦袋也回憶不起來,或許是體內的蠱毒在作怪吧。
他似乎很久都沒有喂過那個小家夥了,要是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作怪,那就不好了。
相府多的是妖嬈美眷,但他卻一個都看不上眼,這些女人實在是庸脂俗粉,哪裏比得上那個女人呢。
封改之邪肆一笑,走到了後窗,一躍落入了碧綠的池水中。
池上激起的水花打在了銀紅滿堂嬌曳地裙上,一根竹竿立刻探入池水中,將濕濡濡的男子拉起。
“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如果我沒有及時出現,你豈不是會淹死在這裏?”
淡漠的聲音響起,半是責怪半是心疼。
封改之緊抿薄唇,眉宇間充滿著疏離,他似乎不願意與這個女子多有交談。
曲線優美的大掌伸在半空中,過了半晌,師夢澤這才將一個琉璃瓶放到他的手心上。
“我這裏隻有那麼多的藥,要是你不想再變傻的話,最好快點把十娘找到,莫要壞了主子的大事才好。”
封改之這才緩緩啟口:“主子的大事,即使沒有十娘,我也照樣能把它辦妥了,裴十娘不過是個誘餌罷了,隻要你把我肚子裏的蟲子喂飽了,我的腦子就會轉動的非常快。”
玉指驟然收攏,細眉微挑,她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丞相府裏的人你一個也不能動!”
封改之眯起狹長的桃花眼,盡是輕蔑:“你放心,她不是丞相府裏的人,而且我相信相爺一定會很樂意幫我這個忙的。”
“我很是好奇,到底是誰讓你改變了心意。”
封改之橫眉冷眼,顯得很不耐煩:“我說過,隻有死人才可以知道我的心意!”
藏在紅唇中的貝齒用力咬合著,師夢澤極力的隱藏內心的憤懣:“那你總得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要不然怎麼找相爺幫你完成願望呢。”
“你隻要告訴相爺,是藏在夜幕後的月亮即可。”封改之扔下了冰冷的言語,再次鑽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到底是哪個可惡的女人,竟然將她守候了多年的心上人搶走了,她一直在努力,試圖將他的心拉進自己,可自己還是失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中,鮮紅的血液順著清晰的掌紋蜿蜒而下。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拉回了她的思緒,她立刻躍身躲在了牆頭上。
陰慕華拉著裙擺躡手躡腳的進入這個禁區中,她剛才的確聽到這裏有怪聲音傳來,可如今怎麼就沒有了呢。
難不成是自己聽錯了嗎?
陰慕華在這裏停頓了數秒,正打算轉身離去,卻看到了雜草上的紅色液體。
她立刻被其吸引,停住了腳步,掏出絹帕擦拭著上麵的液體。
那是還沒有凝固的血液,從這個程度來看,自己並沒有出現幻聽,在不久前,這裏的確有人在這裏逗留。
一時間,原本那條斷裂的線終於接合起來,她終於想到有哪裏不對了。
之前她一直將視線留在了大門口,想著歹徒是如何從正門進來,又怎麼能抱著十娘離開丞相府。
現在這一切不再是難事,如果那個人熟悉相府的環境,就不需要高深的武功,一樣可以輕輕鬆鬆的擄走十娘,並且不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