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晴天霹靂(1 / 2)

“奴婢還是宮女的時候,曾與之有一麵之緣,雖然她的容貌已經腐蝕,但是奴婢卻能一眼認出她手腕上的梅花,若是尋常宮婢,身體上斷然是不能有任何的印記的,就算是胎記也不行,可有一種人卻例外,至於是什麼人,想必王爺比奴婢更加清楚。”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一旦解釋的太透,就會引起他人的疑竇。

以前她的確是對信王存在著一絲的好感,畢竟這個男人三番兩次的出現,為自己接了困難。

可自從他設計這個鴻門宴之後,自己對他的好感真是直線下降,心中對他更是築起了一道石牆鐵門。

雲礪儼目光犀利,不複之前的溫和:“本王當然知曉,可那些人身份成迷,你又是如何見到他們的。”

“那也隻是因緣巧合罷了。”陰慕華沒有半點心虛,她現在說的可是實話,並無半點捏造,“奴婢是不小心在東宮中見到她的,當初她正在和太子嬉戲,所以才會不小心的露出皓腕。”

她的聲音越發的輕了下來,雙頰也配合的染上了兩朵淺淡的緋雲,似乎她看到的事情難以啟齒一般。

東宮的那些事情在宮裏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那位太子的身子骨早就被酒色給掏空了,對於他來說,更是沒有半點的威脅,可這在此時,曾經與太子有過密切關係的女人卻突然的死在了這裏,而查案的人又恰恰是自己,若是個巧合未免太過牽強了。

當初雖然是父皇下旨命自己徹查此案的,可首先提出這個建議的,卻是自己的母親。

自古以來,皇家兒女都是子以母貴母以子貴,母妃的眼中就算再怎麼沒有自己,可也不會傻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若他被這樁案件牽扯其中,那麼好不容易建立的賢王名聲,也會因此蒙上汙點,這對於他日後想走的路,可是非常不利的,而她的母妃心心念念要保護的四弟,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說句難聽的話,他們母子三人現在可是拴在同一條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來母妃是受到了別人的利用蠱惑,這才做出了如此愚笨自取滅亡的事情。

在那個隻有利益二字的囚籠中,也唯有與母妃能夠抗衡的阮後有這個本事了,畢竟隻要太子一落位,她所生的慶王就是最有資格入主東宮的。

一想到這些頭疼的事情,都得讓自己去處理,雲礪儼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了下來,周身湧起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戾氣。

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本王雖知曉這樁事情與月姑娘無關,可是其他的人又能否相信呢,所以我們現在得抓緊時間破解此案,揪出幕後的真凶才行,否則你我二人都得覆滅。”雲礪儼舉步艱難的走到了門前,手握成拳用力敲擊在門框上,心中鬱結難舒。

陰慕華苦笑挑眉,打從她踏入這裏開始,就已經無法全身而出了,事態緊迫,的確得趕緊想個對策。

她屏息凝氣,重新的來到了屍體的旁邊,戴上了以冰蠶絲製成的手套,仔細的翻查起一旁的斷臂來。

切口很是整齊,一刀下去毫無遲疑之心,看來肢解屍體的人必定是個老手。

切口周圍的肌膚沒有外翻,說明是死後切斷的,可是既然人死了,又何必大費周章的要切下一條手臂呢,若是為了毀屍滅跡的話,隻要簡單的一把火足矣把所有的痕跡燒個幹幹淨淨。

冰冷專注的視線繼續往下挪去,最終落到了刺著梅花的手腕上。

若是不仔細的話,是絕對不會發現那道疤痕的異樣的。

這條狀似蜈蚣的疤痕,看似一次形成,實則是反反複複被割了數次。

她之所以對這個女人印象深刻,就是因為這道猙獰的疤痕,之前她隻是粗淺的瞥了一眼,所以也就沒怎麼在意,現在瞧來,真是越發的古怪。

“月姑娘,你是有什麼發現了嗎?”

溫雅的疑問聲從頭頂乍響,帶來一絲冷意。

陰慕華卻絲毫沒有被其所影響,依舊檢查著那些傷痕累累的手指。

長年累月練習兵器的緣故,指腹全都長滿了一層薄繭,可這個流膿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雖然膿液已被蛆蟲吸食掉了,可周圍還是有些痕跡的,她在死前竟然受過刑,而且至少死前得一個星期前。

“看來這樁連環凶殺的開端並不尋常啊,這裏被建的如此的隱蔽,恐怕也是因為這裏就是秘密的牢房,用來專門處理一些特殊的人,而這具屍體就是他們的目標之一,可如今已經人去樓空,偏偏就留下了這些殘骸,這說明什麼?你們二位天資聰穎之人,應該不會想不明白吧。”

陰慕華壓著酸麻的膝蓋,搖晃站起,嘴角蔓延冷言譏笑,她該慶幸因為罪女的身份,所以隻能在掖庭局幹著苦活,否則的話,以她的好奇心,恐怕活不到現在。

雲礪儼的眸變得深沉起來,蘊藏著旋動的殺氣,他已經隱約察覺到誰是幕後真凶了,可這個人實在是不好對付,若沒有確鑿的證據,就這樣莽撞的寫折子給父皇,就會很容易被人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