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的隻是一個能夠安定民心的說辭,至於誰才是真凶,他不會關心的,所以我們隻需要找到那個被雇傭的殺手就可以了,雖然不能夠將幕後真凶定案,當起碼也能夠將這樁案件了結。”封改之雙臂環胸,冷漠啟口,皇家那些醃臢的你爭我鬥,不幹他的事情,他可沒空去管。
蘇少言不屑的斜睨著他:“封公子說的倒是輕巧,這樁案件死了那麼多的人,傷了那麼多無辜的百姓,難不成隨便找個凶手就可以草草了結的嗎?”
對於他的義憤填膺,雲礪儼沒有過多的接受,他微微蹙眉,暗忖片刻,沉聲道:“就按封公子的話做吧。”
正主都說話了,蘇少言縱然心中有氣,也無法開口反駁,一張俊俏的玉臉也因此變得鐵青如墨。
“封公子應該知道了誰是凶手了吧?”
帶著怨憤的聲音勃然而起,封改之悠閑的搖著食指:“非也,草民愚笨,實在猜不出誰才是凶手,隻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的,能夠靠近月兒,並且偷取她的飾物的人並不多,算上在下,也不過是三四人而已,隻要排查這些人,答案就可以呼之欲出了,就算對方不是下手的人,也一定能知道一些線索。”
“瞧著橫切麵如此的平和,顯然是老手所謂,封公子既然擅長勘驗之法,就應該有這個能力做到才是。”
蘇少言冷冷的瞪著他,自己之所以會跟著雲礪儼來到這裏,為的就是要找到當年事情的真相而已,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隻有借助了這位王爺的力量,才有可能完成多年的夙願,可這個男子的出現,卻徹底的破壞了他的計劃。
隱藏在幕後的人權利滔天,他又怎麼能容忍被人出賣呢,那個殺手一旦被找到,還沒等他們問出點什麼,一定就會被滅口。
被扣上嫌疑犯帽子的封改之依舊麵不改色:“我要是凶手的話,絕對不會留下如此多的痕跡,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
“這也有可能是你欲蓋彌彰的做法呢,雖然此人的容貌已毀,但是從她窈窕的身姿看來,她以前一定是個大美人,這若是在衝動的情況下犯下的錯誤,等到清醒之後,又想偽裝點什麼,那就說得過去了。”
蘇少言在不覺中已是雙目微紅,如同一頭發怒的野獸一般,蓄勢待發著。
唇角放蕩不羈的笑容驟然消失,長身直立,滿臉冷肅:“還請大人切莫冤枉了草民,我的心早已屬於一個女人了,自她之後,其他的女人在在下的眼中不過是行走的傀儡而已,沒有半點的吸引力。”
“還請封公子見諒,蘇卿這幾日煩心公務,都已經幾日不眠不休了,脾氣難免會急躁些。”雲礪儼一把抓住了緊繃的鐵臂,將他給拉扯了下來。
蘇少言吃痛,這才從憤怒中清醒過來,意識到剛才的失態,垂眸道歉:“封公子,真是對不住了,本官的習慣就是如此,一旦遇到了瓶頸,就會胡言亂語起來。”
“這個習慣很是不好,得好好的改改,幸好如今你唇槍舌戰的是在下,若是尊貴的皇族貴胄,那就麻煩了。”封改之很是大度的笑了起來,“這都府裏可不知我一個人懂得勘驗之法的,起碼還有一個人比我還要懂,卻比我掩藏的深。”
“是誰?”陰慕華眼前一亮,玉手死死攥緊,肌肉不禁打顫著。
“都家的二公子。”
輕描淡寫的聲音如同一顆石子般投進了平靜的湖麵上,激起了一片水花。
怎麼可能?
那個軟弱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殺人的凶手,他怎麼能做出這些殘忍的事情,其他的就不論了,對於他心愛的人,他怎麼可以下得了手?
杏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就連步伐也虛浮了起來,腳下一軟,險些癱倒地上。
自從她看到這具屍體之後,對裴家發生的凶殺案也有了一定的靈感,這兩樁案子看似毫無聯係,實則卻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凶手的手法實在是太像了,如果硬要說是兩個人做的話,實在是太過牽強了。
隻是她還來得及將這個重大的發現說出來,就被這晴天霹靂劈到,她是怎麼回到別苑的,她也不知道,直到小蝶出現在她的麵前,將她搖醒,她這才回過神來。
“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為了我的事情,你也不會累成這個樣子,若你困了,就先歇息一會兒吧。”小蝶淒苦一笑,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個堅強的女子,從來都沒有露出這副低落的表情,看來她的事情是解決不了了,既然如此,她也隻能認命了。
陰慕華緩緩抬眸,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兩頰凹陷的女子,她現在越發的看不透事情的真相了,若都子毓當真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的話,那麼那個無辜的孩子也有可能是被他所害的。
到現在,她還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她得找出點證據來,證明都子毓是無辜的,他就算是隱藏了自己會勘驗之法又如何,那不過是他的無奈而已,就如自己一般,她為了能在掖庭好好的活下去,不是也隱藏了自己的醫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