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可以……”
鄔相庭凝神看著她,“不可以什麼?”
他伸手去解開了霜霜的衣帶,“是不可以脫你的衣服呢?還是不可以……”
鄔相庭解開霜霜的衣帶後,他的唇貼近了霜霜的唇。
“還是不可以親你呢?”
他低沉清冷的聲音飄進了霜霜的耳朵裏。
“都……都……”
霜霜想說都不可以,但是鄔相庭的眼神驟然轉冷,嚇得她後麵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什麼死物一般,他看其他花娘的時候比看霜霜要溫柔許多,他還會對那些花娘笑,但是對她不會。
鄔相庭撩開了自己的衣袍,聲音冷漠,“用哪張嘴,自己決定吧。”
若是霜霜還是公主,她定是聽不懂這句話的,但是在芍金窟呆了四個月,她哪裏不明白。但是實在太侮辱人了,霜霜臉色刷的一下子全白了,她顫著唇看著對方,因為對方喜歡過她,所以有過幻想,幻想對方雖然看起來是厭惡自己,但應該會對自己也差不到哪裏去吧。也許之前被對方捧上了天,現在被踩到了地下,才突然清醒自己現在的身份。
她是花娘霜霜,是鄔相庭花了五千金買下一夜的花娘,她再也不是嘉寧了。
丟掉驕傲被人踩進泥土的公主還能算公主嗎?
她閉了閉眼,認命地低下了頭。
*
金陵城裏的鄔二少爺花五千金買下一個美貌花娘,這一事成為了金陵城數日的談資,眾人議論紛紛,說鄔二少爺真是個風流公子,也說那花娘到底有多美,才能讓鄔二少爺花了五千金。
外麵議論紛紛,芍金窟的人卻是在暗地裏冷嘲熱諷。
“五千金買一夜,還以為有多喜歡她呢?結果這還不是七日都沒看過她了。”雪蠶冷笑道,搖了搖手裏團扇,“現在天天窩房裏,真是成了笑話啊,而且聽說第二日鄔少爺連賞銀都沒給。”
跟雪蠶坐在一起聊天的還有幾位花娘,一位花娘聽到這話,也笑,“雪蠶妹妹,你也不能這麼說,指不定鄔少爺忙呢,而且鄔少爺也沒來芍金窟啊。”
雪蠶聞言更是笑得厲害,“宛童姐姐,你可不能這樣說,我們當初那時候,第一位恩客誰不是連來一個月了,要不然我們樓裏也不會有新花娘一個月不接其他客人的習慣了。”
芍金窟有一條規矩。
新開.苞的花娘頭一個月除了接第一位恩客,其他客人都是不接的,再大的來頭都要等到第二個月。
霜霜是芍金窟裏曆來拍賣價最高的,但也是頭一個第一位恩客七日都沒有再來的花娘。
有人說霜霜那夜得罪了鄔二少爺。
水香端著水從門外進來,她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看到床上的人還躺著,忍不住說:“霜霜姐姐,你還不起啊?”
自從那夜之後,霜霜就一直萎靡不振,而且吃東西也吃不下,經常反胃想吐。水香本還想不會是就有了吧,她想去請謝大夫,但是霜霜給拒絕了。
“不用請,我隻是想吐而已。”
心裏的毛病,霜霜自己清楚。
水香把水放到桌子上,走到床邊去,房間裏就點了床邊的一盞燈,微弱的燭火照亮了床上。霜霜穿著白衣躺在床上,她一動不動,眼神隻是盯著牆。短短數日而已,水香覺得霜霜瘦了一圈。
她在樓裏也呆了幾年,沒見過霜霜這樣的,不就是接了個客,用得著矯情成這樣嗎?而且那位客人還是別人盼都盼不來的鄔二少爺。
“霜霜姐姐,你還是起來吧,吃點東西。”水香說。
霜霜聽到這句話隻是搖搖頭,“我沒胃口。”
水香正要繼續勸說,門就被人敲響了,隨後有人推門進來。
“霜霜,你怎麼還睡著呢?鄔少爺來了,你趕緊打扮打扮。”
來的是杜娘。
杜娘走到霜霜床邊,聲音裏有幾分笑意,“可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