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看完,心裏已是百味呈雜,祁雲萱把信折起藏好,又拿出了之前的那個讓她頭疼不已的小藥盒。
父親和母親的事情還是暫放一邊吧,現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鶴老把這藥粉給處理掉。
隻是,看了看在身邊一陣忙活的紫衫和平兒,祁雲萱又不由得頭疼起來。這些事情她原是不打算告訴平兒和紫衫的,所以來到靈山寺固然是好沒錯,可要如何能過躲過平兒和紫衫的疑問以及住持和廂房隨時過來的小和尚的看守,又是一個難題。
“小姐,您的藥膏讓奴婢給您換吧。”看到祁雲萱看完那封信安安靜靜的坐在哪兒後,沒有注意到祁雲萱內心複雜想法的紫衫迎了上去,她拿出備好的藥膏腳步輕巧的往祁雲萱身邊走,打算給祁雲萱寬衣,一邊抹一邊還蹙起眉頭不悅道,“話說小姐啊,這藥膏究竟還要用多久啊,奴婢聞著總是有一股怪味,要不改日咱們拿些香料抹在身上遮掩下吧。”
“怪味?”祁雲萱疑惑的吸吸鼻子,想聞聞空氣裏的味道。
卻隻聞到一股淡然又飽含香氣的清香藥味,當即覺得不解,“我怎覺著還挺好聞的,香味不濃不淡剛好。”
“有嗎?”紫衫困惑的抿起嘴唇,搖搖頭不知如何回答祁雲萱道,“難道是奴婢鼻子出問題了?感覺這香味不似尋常的藥香味,聞著總讓人暈暈沉沉的。”
暈暈沉沉的?
眼皮一跳,像是感到了有什麼不對,祁雲萱喚來平兒,她將許溫賀給她的那盒藥的藥蓋打開送至平兒鼻下:“平兒,你覺得這味兒怪嗎?”
“嗯?不怪啊。”本來正在做活的平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借著祁雲萱的手略微聞了一下後麵色無太大起伏的搖搖頭,“就是平常的藥香味兒,怎麼了?”
“可是奴婢真的覺得有股怪味兒!”
見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紫衫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倒不是臭,隻是聞著讓人不住的心煩意亂有些晃神。”
見紫衫如此,本來不平不淡的平兒也被帶的焦急起來:“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了。”
因為關於藥物的事情向來都不是由平兒看管和更換,所以她有疑問也是正常。
“沒事,平兒你去忙吧。”擺擺手先讓臉色茫然的平兒下去,祁雲萱歎口氣親昵的拍了下紫衫的肩,“你呀,怕是最近忙碌壞了,和平兒一起下去好生休息下吧。”
“可是小姐——”紫衫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沒事啦,先下去吧。”輕輕一笑,祁雲萱起身將紫衫推至門前,“剛好我也有些乏了,畢竟這麼一路奔波下來,也該好生修整修整,有什麼事都等休息完畢後再說成嗎?”
“那……好吧。”如此,紫衫也沒什麼好說了。
況且見祁雲萱也是一臉疲憊,當即也是注意到自己小姐最近兩日都是馬不停蹄的趕路,更別說還是在帶著傷勢的情況下了,不過想到傷勢便又想到藥膏,紫衫不安的道,“……那這藥膏……還沒換完。”
“無妨,一會兒我會自己換。”
“那小姐你要注意身體啊!”推搡之中,紫衫也找不到什麼可以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了,隻能無奈的再次囑咐了句不放心的再看了祁雲萱一眼後才腳步沉重的離開。
而祁雲萱也是被紫衫這操心的脾氣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紫衫雖然平日裏大大咧咧沒有平兒懂規矩也沒有平兒心細,可一旦遇到一些極關緊要的事情也是機靈萬分最重要的更是對祁雲萱無比忠心。
且操心也好,也能以防萬一,早些注意到有何不測。
……
待這二人離開後回到自己廂房後不久,本來好端端的坐在廂房內的祁雲萱卻又是做賊般的將屋輕輕的掀開一條縫。
臉色嚴謹的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沒錯,休息隻是一個借口,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暫時先支開紫衫和平兒兩人,為自己去找鶴老做準備。
紫衫平兒是忠心,可就是因為她們對祁雲萱太過忠心,祁雲萱才在有些事上對她們一百個不放心。
前世不論是紫衫還是平兒,下場都不是很好,原因隻有一個——知道的太多,活得太累。
祁雲萱在心裏發過誓,這一世,一定要讓她恨得人痛不欲生要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無憂無慮不用過分深沉。
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後,祁雲萱帶著貴妃蕭氏賜給她的小藥盒出門了。
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和方才那封信件中龍瀚澤給的一些指示,祁雲萱左拐右拐成功的避開了一些小和尚來來回回的穿梭,往靈山寺上的山峰徑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