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川的牙咬得咯吱咯吱響,走到宋蔓芝的麵前,“真的是你?”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和一種鄙夷。
雖然問自己是不是真的,但他早已相信是真的了。
“既然你相信了,還問我做什麼?”宋蔓芝冷冷地看著他,“是我做的又怎樣?”
一陣掌風朝她襲來,隨著一聲重響,宋蔓芝隻覺得自己的左臉一麻,她眼前一片金星,摔在了地上。
蘇千汐愣住。
她的思緒飛到了蘇川帶著宋蔓芝來到家裏的那天。
媽媽也是這樣和他大吵了一架,被他這樣一巴掌打在地上。
風水輪流轉,如今也該宋蔓芝嚐一嚐這種滋味了。
蘇千汐就看見,蘇川拉著宋蔓芝的一隻手,也不管她是否能站得穩,就這樣一路出了門。
而周琳的訂婚宴並不因為這一場風波而有任何影響,訂婚宴照樣進行。
但今天過後,蘇家已經被江北豪門圈子劃出去了。
蘇川一進家門,家裏的傭人見男主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都趕緊跑了。
宋蔓芝被蘇川一腳踹在了沙發上。
她痛得鑽心,但身上的痛怎麼比得上心裏的痛?
“你打!你打死我算了!”宋蔓芝被打得披頭散發,眼睛腫的像是桃子,“這麼多年,來來去去你多少女人,我都裝作看不見,因為那不過是應酬而已,可你竟然讓這個鄭妙可懷上孩子!”
蘇川指著她的手直哆嗦:“就算妙可生了孩子,你也是名正言順的蘇夫人,你的地位不會受到任何威脅,你為什麼這麼狠毒!”
狠毒。
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到頭來隻剩下兩個字:狠毒。
宋蔓芝忽然笑了,她掙紮著從沙發上起來,看著蘇川說道:“你說我狠毒?我隻不過是害了鄭妙可的孩子而已,想當年,我被白湘琴連害了幾個孩子!你可有說她狠毒?”
她的這番話仿佛一隻大手,一下子撕開了蘇川的記憶。
他看著她說道:“湘琴雖然性子烈,但本性純良,不會如你這般陰狠。當初你的孩子,皆是白家人所害,和湘琴無關。”
宋蔓芝的心,一下子涼透了。
她望著蘇川,眼裏閃動著水光:“是啊,你的白湘琴本性純良,我就是陰險狠毒。你想她了是不是?可惜啊,她已經死了!她死在了你的手裏!”
蘇川被她的話激得渾身發抖,“我就事論事,你別扯來扯去的!”
“哈哈……”宋蔓芝笑得發狂,“我扯來扯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讓鄭妙可穿旗袍,她那旗袍大多數都是櫻色軟綢,那是白湘琴最喜歡的。蘇川,到了今天,你還要騙我嗎!”
蘇川的眼角眉梢都是冷意:“是,你就是不如湘琴!宋蔓芝,到了今天,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初的樣子?”
宋蔓芝渾身一震,眼中的光亮頓時如消逝的流沙一般很快就不見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事嗎?”蘇川指著站在柱子旁的蘇千湄,他拉著她站在了宋蔓芝的麵前,“你對千湄做了什麼,你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