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許多日的大雪,今日居然得以見晴了。陽光比之前有了更多的暖意,曬得窗外的一切格外的明媚。
雲溫婉披著毛絨鬥篷,緩緩從花園旁的走廊經過。
下了那麼久的雪,花園裏一片冷清,隻是偶然有幾株傲骨梅花凜然盛開。她停在一株梅花下,看著樹上星星點點的梅花,眼神暗了暗。
她看得正入神,突然聽見有人說道:“原來姐姐也喜歡梅花。”
她循聲望去,便看見遠遠走過來的雲錦鏽,身後跟著端著茶盞的翠兒。
她柔柔地笑道:“這時候,除了梅花,也沒什麼可看的、”
花園裏冷冷清清,大多樹枝丫上都覆蓋上了白雪,積了一層白色的厚重。望過去,便是一片的雪白。
雲錦鏽卻是站了過來,捏起一枝梅,放在鼻子邊上嗅了嗅,一股悠遠的清香。她這才張開雙眼,笑道:“這梅花生在寒風中,獨樹一幟,其氣節如人一般,令人心生敬意。”
雲溫婉隻是淡淡地笑著,也伸手捏住一枝梅,道:“再怎麼高潔,終究也不過是花。有花堪折直須折。”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啪”,那梅花枝竟就在雲溫婉的手中折斷了,看得一旁的雲錦鏽臉色一沉。
雲溫婉笑著,將手上的梅花遞給雲錦鏽,道:“寒梅配美人,最好不過。”
雲錦鏽盯了那支梅好一會兒,終是沒有接下來,隻是冷冷地掃了雲溫婉一眼,邁步就走。身後的翠兒也跟著她,走到雲溫婉身邊時,翠兒似乎被絆了一下,整個人撲向雲溫婉懷裏,手上的茶盞也如她所料地飛向雲溫婉。
雲溫婉可沒想到有這麼一出,躲避不及,那茶盞便落在了雲溫婉的鬥篷上,染了一片茶漬,那茶杯也順著雲溫婉的衣裳滾落在地,啪啦啪啦地碎成了幾塊。
雲錦鏽這才回過頭來,驚道:“天啊!這可是老夫人最喜愛的茶碗!”她跑到碎成一地的茶碗旁邊蹲下,撿起一片碎片,突然往自己手背上劃了一下,頓時鮮血湧了出來。隻見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始哭鬧起來,還指著雲溫婉,大叫道:“姐姐!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聽到雲錦鏽的哭鬧聲,丫鬟下人們都圍了過來,看見狼狽坐在地上的雲錦鏽,又看了看坐在一旁趾高氣昂的雲溫婉,便對著雲溫婉指指點點。
雲溫婉隻是默默看著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幹脆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欄杆上,還讓紅袖端來一杯熱茶,她倒是雲淡風輕地喝著茶,看著雲錦鏽唱戲。
不得不說,那些下人當真一點眼力見也沒有,平日雲錦鏽作為相爺最寵愛的小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經常欺負別人的都是她,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坐在地上哭訴呢。
正巧白氏和雲長樂經過花園,聽見雲錦鏽哭鬧,也湊了過來。卻見白氏走過來,心疼地扶起了雲錦鏽,查看了一下雲錦鏽手背上的傷口,皺眉道:“錦繡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