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鏽對自己下手也是挺重的,為了誣陷雲溫婉,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平時從不曾受過什麼傷的她,如今也是疼得眼淚直流。她哭道:“姐姐平日與我作對也就罷了,何苦撞翻我精心為老夫人調製的茶盞。這本是老夫人最愛的茶碗,我想撿起,卻被刮破了手……”
說著,竟哽咽起來,也不知道這話有幾分真假。
紅袖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終於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叫道:“你胡說!明明是翠兒自己摔倒的!還潑了我家小姐一身的茶水!”
一旁的人不停地指指點點,雲溫婉可以忍,紅袖可忍不了。這個雲錦鏽,本就有了榮華富貴、無上恩寵,卻還是處處針對雲溫婉,似是要在責罰雲溫婉的過程中找到一絲快感。看著雲錦鏽那副惺惺作態的嘴臉,紅袖氣兒不打一處來。
雲錦鏽惡狠狠地瞪了紅袖一眼,怒道:“狗奴才!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紅袖並沒有被雲錦鏽嚇倒,她反而睜大了雙眼瞪了回去,生氣地說道:“怎麼?我說錯了嗎?你自己劃的傷口,幹什麼賴到我家小姐身上!”
兩個爭得麵紅耳赤,互不相讓。
白氏這才站出來,對著紅袖怒喝道:“如今碧玉院的人都這般沒規矩了嗎?來人,這丫頭頂撞三小姐,掌嘴三十。”
“是,”白氏身後的一個丫鬟秒珠應聲走上前來,往紅袖走去,雲溫婉突然站起身,護在紅袖跟前,一雙美眸掃了一眼妙珠,淩厲的目光嚇得妙珠退了幾步,低下頭,望向白氏。
白氏看著突然站起來的雲溫婉,冷哼道:“怎麼?你也想以下犯上?”
白氏隻不過想借著雲錦鏽的事兒樹立一下自己的威嚴,平日裏在王氏麵前,她壓根就抬不起頭來,於是隻能與王氏結為黨羽,穩固自己的地位。如今敢在明麵上與王氏作對的隻有雲溫婉,她若能在此事上小懲雲溫婉,她便能在王氏麵前討一點甜頭吃。
“以下犯上?”雲溫婉美目一轉,閃著靈動光華,“溫婉還沒說話呢,怎麼就以下犯上了?而且,溫婉覺得,紅袖隻是說出了事實,並沒有所謂頂撞妹妹。”
說著,突然走向雲錦鏽,皺眉道:“妹妹受苦了。你看你,有翠兒都不用,偏要自己端著那茶盞。明明是我撞了你,那茶盞卻潑在了我身上,我真是活該啊……”
說著,還抖了抖自己的衣裳,那白色的毛絨鬥篷上,赫然出現茶漬。
雲溫婉這話說著,看起來似乎是在責怪自己,但是仔細一想,便知蹊蹺之處。雲錦鏽也從來不會自己端著茶盞的,而且,如果是雲溫婉撞了她,茶盞應該是往雲錦鏽那兒潑去,卻潑向了雲溫婉,那麼,隻有她撞了雲溫婉一個可能。
雲溫婉看著雲錦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又淡淡地笑了起來,抓起雲錦鏽的手,皺眉道:“妹妹的手甚是嬌嫩,隻是這傷口,怎麼會在手背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