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貴被關在了暗無天日的大牢裏,隻有一扇小小的天窗,白天時有無數白光從那扇小窗傾瀉進來,照亮整個牢房。一到晚上,透進來的隻有滿滿的濕氣和寒意。
雲溫婉和翠花、玉梅以及錦瑟來到大牢外邊,那看守的獄卒見到他們,便上前攔下,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翠花將手上的食盒提高了一些,在那獄卒麵前晃了晃,道:“官大人,我們是來看昨日關進去的福貴的,他是我丈夫,我來看看他。”
那獄卒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道:“不行,領頭的吩咐過,這個人不讓人探望。”
翠花一聽,垂下了眸子。
不讓探望……
雲溫婉見狀,朝錦瑟使了個眼色,錦瑟會意,掏出一塊腰牌,在那獄卒麵前晃了晃,那獄卒見了,很是詫異。
那腰牌是金光閃閃的金牌,中間“永安”二字相當醒目,金牌的紋邊上描繪著猛虎的圖案,栩栩如生,雕工也十分精細。
這全國上下誰不知道這永安王的威名?
獄卒一眼便看出這是永安王的腰牌,便嚇得跪倒下去。
私刻王爺的腰牌可是死罪,相信沒有人會冒險雕刻,而且這腰牌又是金子刻成,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
一般來說,這是不會造假的。
獄卒差點信以為真,忽的想起永安王半個月前已經出發去邊境打戰了,便站起來問道:“你們這腰牌是哪裏來的?永安王此刻應該在邊境打戰,怎麼可能會在泛陽?”
方才出門的時候南宮子墨想著帶著自己的腰牌出來可能會好一些,但沒想到此刻大梁已經傳遍了永安王出征的消息,現在搬出永安王來,怕是隻會叫人猜忌得更多。
錦瑟倒是十分機靈,忙轉了個彎兒,壓低了聲音道:“你看這永安王的腰牌也不是那麼輕易造假的,而且如果不是王爺的熟人也輕易拿不走這腰牌,這次王爺到泛陽也是為了掩人耳目,還請官大人不要聲張。”說著從兜裏掏出一些碎銀子,塞給了那獄卒,又道:“大人您拿去喝酒,便大人有大量,放我們進去看看福貴叔,我們幾個也犯不了什麼事兒。”
獄卒見來的這幾個人都是姑娘家,便也稍稍放下心。他掂了掂握在手心裏的碎銀子,這才點頭道:“行吧,那你們進去別聊太久,別叫我難看。”
翠花見獄卒鬆了口,願意買人情,便上前去搶話道:“不會的不會的,謝謝官大爺!”
那獄卒帶他們進了大牢,走到一間牢房外停下。
那大牢隻是一個普通的大牢,環境簡陋,衛生也差,隻是用鐵做的欄杆隔成一小間一小間的牢房罷了。
牢房內放著稻草,吃喝拉撒全在裏麵,因此味道常難聞。
玉梅和錦瑟涉世未深,剛進這大牢,便被牢房內各種詭異的味道熏得好多次都差點吐了。
翠花尋夫心切,提著食盒便徑直跟著獄卒走去,見獄卒在一間牢房前停下,這才看見那牢房裏,奄奄一息的福貴。
福貴趴在一片血泊裏,身上那件白色的內衣也早已沾滿了鮮血和汙漬,頂著一頭雜草一般的散發,看起來醃臢不堪,遭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