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身上的衣服都幹了,沈牧收回火焰,跳下床說:“你不相信我說的,我就帶你親自去看看,你的母親有多不容易,她遠比你想象的要辛苦,也遠比你想象的愛你。”
沈牧抓住殷雪,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打開窗戶,帶著她從窗戶飛了出去。殷雪嚇得連聲尖叫,沈牧不管不顧。冬天的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沈牧也沒有用靈氣隔絕寒風,任憑殷雪被凍得瑟瑟發抖,而後一動不動,皮膚都麻木了。
二人落到殷雪家樓頂,這裏的住戶基本都搬走了,唯一還有幾戶人家都是老爺子老太太,其中一戶就是殷雪的家,殷雪的母親在家,沒有要搬走的意思。
殷雪落地,渾身都在顫抖,第一次飛行的經曆實在是不好。沈牧的身體不怕這些,一指點在殷雪的額頭上:“你看看,這裏還有多少人住,你母親又在幹什麼?”
殷雪的母親看樣子是剛回到家,疲倦的躺在沙發上。
他們家的血跡還沒有清理掉,地上,沙發上,都是幹涸的,大塊的黑色血跡。其中一塊就在殷雪母親的身邊,那是殷雪父親的,從他心髒位置噴出來的鮮血,不是流出來,是噴出來的,刺眼,形狀猙獰,好似殷雪父親臨死前的掙紮一樣。
“哎……”殷雪母親幽幽歎了一口氣,也不怕旁邊的黑色血跡,伸手去摸了摸。
黑色的血跡上還能摸到一些凸起來的疙瘩,那是隨著血跡噴出來的一些肉體組織。這本來應該是恐怖的,但殷雪母親的眼神卻出奇的溫柔。
“我們吵了半輩子了,現在想和你吵都吵不起來了,你在那邊等等我,我把女兒安頓好了,就過去找你。還是和你吵架有意思,到了那邊,你可一定要聽我的話,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著,殷雪母親忽然嚎啕大哭,她的內心遠不像她表麵那般堅強。
沈牧靜靜的看著,聽著這一切,旁邊的殷雪早已泣不成聲,蹲在地上,豆大豆大的眼淚珠珠點點,星星墜墜往下掉。
她哭夠了,站起來,抹抹眼淚:“我能下去看看她嗎?她是我媽媽。”
沈牧搖搖頭:“修行之人不必斷情絕性,但也不要做那婆婆媽媽之舉,你做一件事情,比說一萬句都管用。現在,你跟著我學會控製你的能力,對於你媽媽來說就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可她說要……”
“有你活著,她就不會走,跟我走吧。從現在開始,你的修行就開始了。”
……
商地高鐵站,沈牧帶著蕭青衣和殷雪站在高鐵前,眺望站口的是殷雪,她出發前通知了她的母親,但快發車了,殷雪的母親還是沒有到來。
蕭青衣有些不耐煩,轉頭看向沈牧,沈牧微微搖頭,殷雪母親沒有到,她沒來送行。
工作人員過來通知兩次了,高鐵已經推遲發車十分鍾了,殷雪母親還是沒來。
工作人員來通知第三次,沈牧說:“你母親已經把你當作大人了,放心你所以沒有前來送行。”
殷雪失望的點點頭,跟著沈牧到了車前麵。
陳歡的工作做的確實沒話說,他把前麵的車廂全部空出來了,就為了給沈牧和蕭青衣兩人空間。這是非常高級別的特權,也是不公平的。但沈牧享受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努力賺錢,往上爬不就是為了這個嘛?沒有這個,誰還費勁的往上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