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跟永彥地產的千金吃完飯已近半夜,司機問滿臉疲憊的他是否回公寓,他搖頭,司機歎了口氣將車子駛往醫院。路過中山路的時候,陸宴下去一家甜品店買了一份許諾最愛吃的慕斯上來。
在今天的飯局上,陸宴看得出那小姐對他有意,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巧合,這位小姐的眉宇間竟然跟許諾有四五分相似。
席間,陸夫人一直在觀察他的神色,可是他卻一絲興趣也無。飯後,他們故意把時間留給了兩人。陸宴直接跟她表明了心態,結果當然是引來了對方狠狠的一巴掌。可陸宴並不在乎,直接掉頭走人。
他不放心將許諾一個人留在醫院。他怕許諾知道他來相親會生氣會傷心會不理他。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當他進入病房,看到的居然會是那麼令他肝膽俱裂的一幕。陸宴手中的蛋糕盒摔落在地,他發瘋似的衝了過去,卻勘勘隻抓住她的一片衣角。他甚至看到許諾在摔下去前在對著他笑。
陸宴望著樓下,失控地怒吼著:“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可惜許諾再也聽不到了。
許諾死後,陸宴整個人昏昏沉沉終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喝得酩酊大醉,幾次酒精中毒被送進醫院,幾日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圈。有一次他醒過來,周燃站在他病房裏看著他深吸了口氣:“明天許諾告別會,你還記得麼?”
陸宴不顧陸母的反對堅決將許諾和羊羊的骨灰遷到陸家的墓地。這輩子不管許諾是不是願意,他都要她成為陸家的人。
陸宴不明白為什麼之前許諾明明答應她要好好努力地活下去等他找到救她的辦法,可是為什麼就幾天時間,她會用這麼殘忍的方式離他而去。後來護工告訴他,陸夫人曾來找過許諾,並將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內容告訴了他。
陸宴在一間酒吧找到了正跟人談笑打鬧的周小苑。周小苑看到他,整個人沉默了下來。
“你來是為了許諾?”
陸宴冷笑:“看來我找你沒有找錯人。”
周小苑笑了下:“陸宴,你別忘記了當初是你媽動手帶走羊羊才會讓周林有機可趁,我隻不過是袖手旁觀而已,你就算要恨,是不是也要恨你媽。”
陸宴:“父母生養之恩大於天,我沒辦法動她,可是你不一樣。”他的目光陡然陰沉了下來:“如果不是你的背叛,羊羊不會死,許諾也不會想不開。你覺得我應該讓你付出什麼代價來替我的妻兒償命。”
周小苑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你想幹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要亂來!”
陸宴冷笑看著她:“你放心,我是良好市民,不會要你的命。我隻不過想要問你一個問題,你跟許諾那麼多年的朋友,你怎麼忍心那麼傷害她?”
周小苑眼眶有些紅,衝著他吼:“為什麼不忍心?如果當初不是許諾一直纏著周燃,我的孩子就不會死,我隻不過是想讓她也見不到她兒子而已,誰知道周林會突然出現綁架羊羊。你們現在把所有的錯都放在我身上,對我公平麼?”
“小苑,她並沒有纏著我。”
周小苑猛然一驚,回頭看向背後不知道來了多久的周燃。
周燃走了過來:“那天晚上,正好是我值班,許諾來找我談推遲化療的事情,後來出現急診病人,許諾看到你打來的電話就幫我接了。”
周小苑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
周燃看了她一眼,眼中有歉疚:“而在這之前,我確實接到好幾通你的電話,但是我...都沒有接,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當時我也並不知道你摔倒流產。所以,你不該恨許諾,要恨就該恨我,是我跟這個孩子沒有緣分,也是我親手害他失去了得救的機會。”
“不!你騙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許諾知道我對他的心思,但是她一直不忍心拒絕我,因為她認為她欠我太多,不忍心傷害我的自尊,所以她就用她自己的方式來償還,她希望我能跟你走在一起。可是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小苑,這是我的問題,跟許諾沒有關係。你不該恨她。”
“你們都騙我,都騙我!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周小苑整個人都崩潰了,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陸宴看著紋絲不動的周燃:“怎麼,不追出去看看,不怕她有事?”
周燃搖搖頭:“既然不喜歡,就不應該給她任何的希望。”他撇過頭,“倒是你,我沒想到你就這麼算了,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