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靜在房外靜靜的聽著,一絲笑意,一絲傷感。
轉過身看見保護小月的護衛默然的站著,看得出他內心的糾結,也許是因為有些擔心,竟忘記了行禮。秋靜並不在於他的禮數,隻是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心緒會讓這位訓練有素的特護衛失常。
看了看,又想了想,隻能明白一種心情,他擔心房中的小月,不知他的擔心所處哪個層麵。但不管怎樣,都應該讓他如願這份心意。
“你叫什麼名字?”秋靜淺淺一笑,問,看看房裏,又說道。“進去與小月說說話吧!既然來了,就不必顧慮禮風禮節,進去吧,順便叫小玉出來,她也說累了!”
“見過二太子妃!”護衛此時才回過心神,行禮,回道,“屬下姓段名風!”
“段風!”秋靜念道,淡笑的說,“是個好名字,你喜歡小月是嗎?”
段風顯得有些緊張,在特護衛的規定中是不允許被兒女思情牽絆,因為特護衛是軍中最高級別的軍種,執行最為特殊的任務,絕對不可分心分神。可他不小心觸犯了這一條,已然知道後果,卻還是忍不住過來探望。
秋靜深知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但隻要處理好這份關係也並不是什麼大事。況且她覺得這一條太不人性化,都是血氣方剛,正常的英雄男子,有情愫很正常。作為領頭者上官蕭都難逃這一關,何況下屬,想想真是好笑,她應該支持這個男子挑戰這個規定,為眾多男子爭取公平的利益。
看著不語的段風,秋靜溫和一笑道,“喜歡她並沒有錯,是規定害了你們,你放心,我會盡力為你們申辯,放心進去吧!”她可不管幹不幹政,有理就可說。
段風突然雙膝跪地,對於特護衛而言,這是對恩人的回報。“謝過二太子妃,段風不敢麻煩二太子妃,錯便是錯了,看過小月姑娘後,段風甘願領罪。”
“你先起來吧!”秋靜被段風的話微微震了震,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敢做敢當,隻是有些倔強,看了一眼段風,淡淡笑著說,“或許小月的意識是醒的,但願能聽到你說話!”
段風猶豫一下,走了進去。出來的小玉帶著偷偷的笑意,看了一眼秋靜,兩人心照不宣的走開了。
站在床前的段風,很緊張的看著床上睡著的人,帶著點害怕與害羞,始終都開不了口說一句話。
好久,小月的眼角流下一滴淚,才讓沉默的段風動了動口,鼓足勇氣說,“小月,我,我來看看你,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等你醒來後,任你怎麼罰,我都願意。”
又是一滴淚劃過眼角,段風有些高興的看著,緊張害羞害怕全都沒了,隻是欣喜的看著,說道,“小月你聽見我說話?二殿下會拿回解藥,你很快就能醒來。”
猶豫了好久,才伸過手握了握小月的手,感覺有些微涼,忙放進薄被之中,說道,“這裏我不能久留,我走了,我在外麵守護你,你安心睡。”
這滴淚不知是感動還是隻是句簡單的話別,段風為小月擦去淚滴,深深看了一眼,走出了房間。
小玉在門口好似看戲般的表情看著段風,似笑非笑輕輕咳嗽一聲,什麼也不說的進了房間。
夜很靜,隻聽見幾種不明的蟲叫。看著左右兩座高聳的山峰,兩位老前輩各占一座,也不知他們現在可好?他們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吧,兩人也該見見麵了,這或許是秋靜心中一直落不下的心結。
一道身影落在了秋靜麵前,很遺憾的歎息道,“袁如雪消失了,什麼也沒留下,應該是回了都城。”
這個消息讓秋靜的心一下子沉了許多,本以為很快就能讓小月醒來,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這就是秋靜此時的心裏。
“看來,我們必須提前回城,小月這樣維持不了多久,她這樣下去會餓死,隻能進水進不了食,這個時代沒有生理鹽水。我們必須在七日之內拿到解藥,蕭,明日我們就趕回都城吧!”小月的命比任何都重要,秋靜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這樣餓死。
關於進食的問題,上官蕭閃過一抹亮色,說道,“艱難進食,我倒是有個辦法,你我都是有內力之人,用內功將食逼入她體內。隻不過,次數多了,發功之人會傷及元氣,不是個長久之計。明日請師傅他老人家看看,是否能有所希望,靜兒也不必太擔心。”
“但——”秋靜說出一個字,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不必等到明日,今夜為師便來了,徒兒幾日不見,你可是把為師給忘記了?”是天緣道長,一幅笑嗬嗬的樣子出現在兩人麵前。看著秋靜微笑道,“靜兒,為師可是一年未見你了,你卻隻是一個月,看起來,心倒是寬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