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記不住你,還傷了你,我控製不了自己。”上官蕭痛苦的自責道。
“蕭你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秋靜試著擁抱他,卻被他拒絕,連連退後了幾步。
對著秋靜略帶激動地吼道,“你不要過來,離我遠些,我怕會再傷了你。我知道你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卻記不起你是誰。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秋靜壓製著心中的痛,聲音略顯憔悴的說道,但很堅決。“我不走,我必須陪著你,這樣我才能安心。我又能走到哪裏去,你就是我的一片天,沒有了你,我便沒有了世界。龍兒跟鳳兒又該怎麼辦,有你才是一個完整的家。我們會度過這場劫數,一定有辦法解去你的蠱毒。”
上官蕭冷靜了下來,靜靜的站著,帶著微微的情意,看了秋靜好久,不語的轉身離去,往幽然閣飛身而去。
默默的看著他飛走,她知道他心中的無助與迷茫,此時的關心在他眼中變成了負擔。秋靜的心無法真正的平靜,她也有無助與迷茫,還有滿心的無奈與痛苦。
夜幕降臨,府中蕭聲響起,秋靜獨自一人坐在花園中,吹著悲傷的曲調。
出於安全考慮,兩個孩子被送入宮中照看,府中少了以往的孩童嘻笑聲。
很久之後,一首李商隱的《無題》詩從秋靜口中悲傷的唱出: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那是小學時老師教的詩詞歌曲。伴隨著黯然神傷的琴聲,整個府中被悲傷籠罩,沒有人願意打破這層無奈的悲傷。
如今這首詩多少應了此時的狀況,她不知為何會突然想唱這首歌,或許是可以表達她的堅定執著,不後悔的選擇,她堅信一切會雲開霧散。
也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默默的看著花園中的孤影,堅強而脆弱的她!
又有多少顆心願意分擔她的無助與悲傷,而她誰也不要,選擇默默承受。
吹彈了很久,累了,決然的起身,收拾了悲傷無助的心情,飄來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扔下所有,安靜的走進了房中,或許是睡了,又或許在想著他。
上官蕭始終不敢走近那間房,隻是平靜的看著那間透著微亮的房間,回想著剛才她的孤獨無助,悲傷壓抑,還有透出的忠貞不渝的誓言,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
兩道目光瞬間相碰,卓爾落淡淡的看著冷淡的上官蕭,兩人無語對視。
一個轉身上官蕭消失在卓爾落視線裏,一聲歎息從卓爾落口中發出,燃起了不遠的數聲歎息,是他們!誰都不願意說出一句話,隻想過來看看,看看令人哀歎的現狀。
日子就這麼帶著希望與失望過著,一切都看似正常,該來的總是要來,暴風雨來臨前通常是安靜的反常。正如這幾日的平靜,好似雲煙夢一場!可事實卻不如人所願,一切都是真實不容逃避的。
上官蕭越發的冷漠難測,麵對著秋靜時,他有隱藏不住的激動與心痛,誰也不知這份激動與心痛是因何而起,讓人心中又多添了幾分不安。
銀笛聲安靜了好幾日,今夜再次的響起,上官蕭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循聲而去。
“東西是否帶來!”千煞修羅冷聲問道,冰冷的眼神掃過上官蕭,隱藏著一份複雜的神色,甚至可理解成是一種占有。是占有他,還是他所帶來的東西?
上官蕭麵無表情的看著千煞修羅,眼中隱藏著殺氣,執起手中的圖紙,冷聲說道,“這是你要的!”一動不動的將圖紙握於手中,等著主人將它領去。
一道懷疑的目光閃過上官蕭,但最終選擇相信他的‘忠誠’,毫無防備的接過圖紙。一刹那間,一道劍光閃過千煞修羅眼眸,還是那把嘯風劍,瞬間貫穿了千煞修羅的身體。
一切來得太突然,千煞修羅驚愣的看著,看著他,看著劍從她的身體穿過,她不敢相信,不能理解,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這就是你的下場,對所有人的補償!”上官蕭冷冷的說道,“你可以蠱惑人心,可是蠱惑不了事實,你能控製我的心智,那我可以讓你永遠也沒有機會再控製於我。該回來的記憶一點不差的還回於我!這一切都是你的自食其果!”說完又狠狠的拔劍再深深的補入一劍,再言道,“這一劍是對靜兒的補償,你讓我傷了她的身體,更傷了她的心,你死也不足以彌補帶給她的傷痛。”
“為什麼?”千煞修羅死不瞑目的恨聲問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可能有記憶,你的蠱毒根本未解,為什麼你可以不受控製,為什麼可以衝破封印?!”
“這些問題你留著去問閻王,隻要你死,蠱毒解與不解已然不重要。讓你死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上官蕭沒心沒肺的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