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陣子,她終於想起來一件要緊的事情,撐著身子剛要站起來,宮言煜隨身伺候的公公很是急切的走了過來,跪在地上喘著氣道,“皇上,魏國的使臣去而複還,說是有重要的東西被偷了。而偷東西的人,是……”公公抬眸小心的望了一眼鳳可人,“說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貼身丫鬟,晚兒所拿。”
話音還未落下,公公餘光撇見宮言煜臉上的咬痕,愣住了。
難道他來的不是時候?鳳可人衣衫不整,又滿臉的淚痕,臉色因為方才哭的太用力變得紅撲撲的,加上醉酒時候的迷離眼神,很難不讓人去聯想到那副畫麵。
隻不過對於伺候在宮言煜身邊的公公來說,都知道皇上鍾愛的是梁文微文貴妃,是以,在宮中的哪個人不巴結文貴妃。見到鳳可人和宮言煜這般模樣,他那雙透著精光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
鳳可人努力的爬了起來,伸手用力的推了推宮言煜,才能如釋重負的從床上下來,兩人衣衫都有些淩亂,尤其是宮言煜冰冷俊顏上的咬痕,真真是暗昧極了。
宮言煜緩緩起身,身體斜靠在方才的床欄上,眯著眸子冷聲問道,“你將方才的事情再說一遍?”
公公馬上俯首,尖著嗓子道,“啟稟皇上,魏國使臣去而複還,說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晚兒偷了他們的東西。”
宮言煜蹙了蹙眉,“有說什麼東西嗎?”
公公俯在地上搖了搖頭,“魏國使臣沒有說與奴才,承王招待他們在禦書房門口候著。”
宮言煜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裳,道,“走吧。”
公公應聲起身撫了撫拂塵,在一旁候著,等著宮言煜跨步。宮言煜吩咐兩名宮人,“好好照料皇後。”
還未等宮人應聲,怎知又來了一名宮人,見著宮言煜俯首道,“皇上,承王讓奴才來請了皇後娘娘。”
宮言煜沉下臉色,道,“承王有何事要請了朕的皇後娘娘?”
宮人顫聲道,“回,回皇上,魏國使臣要求皇後娘娘同他們當麵對質。”
宮言煜沒有在說什麼,而鳳可人也徹底將酒給醒了過來,她快速的坐在銅鏡麵前,快速的打理了下自己,宮言煜站在門口等她,對她伸出一隻手,淡淡道,“走吧。”
事關重大,算了她忍了。盡管鳳可人不願意去牽宮言煜伸過來的手。但畢竟宮言煜身為皇上,牽著他的手過去,還能鎮一下哈努等人。她隻好伸手握住宮言煜的手,宮言煜使力,將她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攔著她往前麵走去。
兩人徑直去了禦書房這個時候。眼下宮宴早就散了,皇宮內戒備確是比之前更加森嚴了幾分。有好些個看上去不是禦林軍的隊伍在來來回回的走動,似乎比往日時候多了一倍。
鳳可人疑惑道,“這看上去怎麼不像是禦林軍?”
宮言煜擰眉,正色道,“這些是鳳大將軍下麵的虎營衛。”
魏國使臣丟了東西,為何皇宮內要這般森嚴戒備?定是出了大事。
禦書房門口,站著一排的人,除了禦林軍嚴密的守衛,還有不少的太監宮女候著。其中一個看上去最為年長的太監瞥到宮言煜正牽著鳳可人疾步走來,忙迎了上去,甕聲道,“皇上吉祥,皇後娘娘吉祥。”
宮言承正背對著禦書房,同哈努幾人在說些什麼。他依舊穿著宮宴上緋紅色金絲繡芍藥華袍,聞聲淡淡轉身過來,狹長的桃花眸子一下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紫眸越發深了幾分,像極了上等的紫色寶石。
宮言煜對宮言承點了點頭,讓幾人一同進來。
平日裏,宮言煜和宮言承沒少明爭暗鬥,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兩人確是表現的十分兄友弟恭。宮言承俯身叩拜做君臣之禮,“臣弟叩見皇兄。”
這還未跪下去,宮言煜便擺手道,“臣弟無須多禮。”
“謝皇上。”
鳳可人在宮言煜身旁站著,心頭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忐忑不安。半垂著頭收斂著眸子,如蒲扇般修長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著,遮住了她眸中思緒。事情發展與自己所想不一樣,這讓鳳可人很是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