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習慣你的本能,”盛世看著她身上除了昨晚的淤青並沒有增添新的傷痕,內心一直提著的那點擔心,終是放了下來。隻是眸底卻暗光流轉,問出來的話有那麼一點點被傷透了的感覺:“那我呢,我是什麼?”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了,看著她漸漸在他麵前恢複以前的小本性,他還以為,是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可以慢慢走進她的心底。可現在一個意外,就完全窺探到她內心深處,他永遠都是那個被她排除在外的人,她寧願向那個人的手下求救,第一時間想的也不是他。
一想到自己的自作多情,盛世真是哭笑不得。
盛世站直身子,眼鋒劃過沙發上正急忙坐起來收拾自己的人,他把頭側開看向一旁,嘴裏吐出的冰冷與內心的火熱相反:“你看看你身上的這些痕跡,喬小姐真好意思懷緬前任?”
“誰說幹了下作事就不能想前任?告訴你,人越犯賤就會越懷念以前那些純真無比的時光。”喬良緣淡淡的說,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她不緊不慢的把衣服全部穿上之後,抬起頭直視他,又問:“你問我把你當成什麼,那你怎麼不先問問自己,你又把我當成什麼?”
盛世一時語塞。
“把每件事都明碼標價,不就仗著我缺錢把我當傻逼耍嗎?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別光有嘴說我!”喬良緣最後一句失了點理智,音量陡然提高!不得不承認,盛世那句話真的戳中她心窩了,原來在一起久了之後,不是方便對方理解自己的弱點加以安慰,反而是方便對方在自己的結痂處遞刀子!
她那個很愛卻沒法走到最後的人,變成她心底一顆染了血的朱砂痣。
盛世聽了這話,眉頭一擰,表情瞬間變的極為糾結。
原來在她心裏……
是這樣想的?
他是仗著她缺錢,把她當傻逼耍?
盛世本有話想脫口而出,但想想現在大家都氣在頭上,想必說了也沒用,就驀然緊閉起嘴巴,兩片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他在房間裏站了十來秒,看著同樣一臉倔強的喬良緣,空氣中全是劍拔弩張的緊張感,心中無奈叢生,旋即轉身離開這包間。
喬良緣等盛世走了,把他的外套拿起來裹緊自己,站起身打算自己打車回家換衣服時,盛世帶來的一名助手突然在門口處閃現,恭敬的說:“喬小姐,我送你回家。”
喬良緣內心隨即嗯哼一聲,想必這肯定是盛世吩咐的,不錯不錯,吵了架還顧著她,也不枉她寧願像個傻逼一樣被他吊著玩。待喬良緣回家之後,接到公司打來的電話,說小爽肯配合拍攝了,喬良緣聽到這話,身子一懶,也不想頂著烈日出門,索性在家裏工作好了。
待她忙完從電腦前抬起手,發現轉眼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想到明天就要轉賬,而她現在還欠好幾千……
而那些追債的人狠起來真的跟吸血鬼似的。
但她也沒資格怪他們,當初父親起的樓盤坍塌,造成了非常大的死傷,她那時候年輕並沒有經曆過事故,看見大家罵她老爸說什麼無良奸商該下地獄等等等,心裏一氣就主動承擔下這筆債務。其實也該還的,哪個人沒有父母生養呢,辛辛苦苦用盡積蓄買套房目的就是想好好的過下半生,結果卻被她老爸……
哎,喬良緣沒轍,隻好慫的拿起電話打給盛世的好朋友,問問盛世現在在哪好了。
得知盛世現在在天娛會所裏休息,喬良緣立刻起身換衣服出發,那會所她隻去過一次,聽說是哪個大明星開的,總之設施一流,很多有錢人都喜歡去那裏消遣娛樂。四十分鍾左右,喬良緣去到天娛,守大門的保安大概是認得出她之前是同盛世一塊來的,並沒有任何阻攔,直接放她進去了。
喬良緣摸去盛世的固定包間,一推開門,便看見盛世正在摸麻將。坐姿帶著慵懶的味道,領帶鬆鬆垮垮的搭在脖子上,也不知道是發騷還是嫌熱,襯衫的紐扣被係開了兩粒,露出喉結下方一小片性感的胸膛,整個人顯的陰柔。沙發上坐著零散兩三個男人,還有些女人。那幾個女人濃妝豔抹,眨眼之間都帶著風情萬種,她身為女人看得都酥麻了。
一想到盛世流連這些煙花之地,喬良緣心裏說不上的堵。
盛世也不意外來的人是喬良緣,畢竟她沒有上來之前保安就已經打了電話通知他,大概是這裏每天都會上演無數捉奸戲碼,保安倒是挺盡責的。更重要的是,沒有人敢不敲門就進來他的地方,她這股任性,倒是和以前一樣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