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昔不敢去乘坐電梯,就順著樓梯,迅速下樓,剛下了一層樓就被人一把拉住,“快快快!救命啊!”
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死死拉住她的胳膊,掐得她幾乎痛呼出聲。
她被人扯到樓梯邊男洗手間,地上躺著一人,那男人大聲呼喝她快救人,一邊又高喊著醫生,跑了出去。
沈夢昔一眼認出,地上躺著的正是勖存姿,還有一個保鏢在給他做心肺複蘇。
來不及多想,她蹲下來,把住他的脈搏。
心梗。
沈夢昔必須承認,她有那麼三秒鍾是想過轉身就走的,她到醫院是設法逃命的,不是來治病救人的,更何況地上躺的這人正是她千方百計要擺脫的人。
但也僅僅是三秒鍾,她做過醫生,便永遠以醫者仁心對待眾生。
她扒開勖存姿的嘴巴,嗅到救心丸的氣息,但勖存姿依然雙米緊閉,且已失禁。保鏢以為她要做人工呼吸,卻見她又摸上了勖先生手腕,不禁急得要打人。
沈夢昔一指頭點倒他,又一咬牙,將內力從手腕灌輸進去,一路循到心脈,疏通血管阻塞,看似簡單的三次灌輸,已讓沈夢昔大汗淋漓,她鬆開了手指,如今沒有黃藥師在身後運功,她可不能將自己搭進去。
但就是她鬆手的刹那,勖存姿忽然睜開了雙眼,嚇了沈夢昔一跳。
那眼睛混濁迷惑,“小...寶...”勖存姿隻看眼睛,已認出她來,那眼神在說,小寶,你終於回來了。
沈夢昔連頭發都濕了,仿佛一個低血糖患者一般脫力,她笑著無力地對勖存姿說:“勖先生,是我救了你,我們兩清了好嗎?”
勖存姿雙目漸漸清明,眼中有一絲哀傷。
走廊裏是雜亂的腳步,大塊頭保鏢喊著“這裏這裏!”
沈夢昔猛提一口氣,站起來,跟著趕來的醫護人員將勖存姿送去急救室。
大塊頭發現地上還躺著一個,大呼,“怎麼回事?”
“他過度緊張,又長時間做心肺複蘇,大概是自己缺氧了。”沈夢昔快速說。
大塊頭唉了一聲,扛起兄弟,跟著急救推車跑了起來。
雜亂中,沈夢昔躲入洗手間,迅速換下半濕的護士服。
才出洗手間的門,就被人一把擄住,捂住了嘴巴。那人似乎恨得磨牙,“薑小姐不頭暈了?您要去哪裏?”
沈夢昔隻在保鏢手腕麻筋一點,那人就哎了一聲鬆開,沈夢昔不想傷人,仍是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拖到洗手間裏。
再次從洗手間出來,猛然間對麵男洗手間出來一人,沈夢昔深覺今日不宜出逃,並且嚴重和洗手間犯相。
“薑小姐?”那人正是勖聰憩的丈夫方家凱,他吃驚地看著沈夢昔,“你你,你怎麼在這裏?”
“你怎麼在這裏?你來看勖先生?”沈夢昔反問。
“勖先生?不,聰憩在這裏住院,我陪她。”
沈夢昔明白了,此時勖聰憩大概已經手術,而方家凱還不知道勖存姿發病。
“勖先生剛才心髒病發作,正在那邊急救,你快過去看看吧。”
方家凱臉色一變,大叫一聲,立刻向急救室方向跑去。
沈夢昔吐了口氣,總算可以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