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在我身邊繃不住,身體一軟,我連忙伸手攙住了她,朝阿虎丟了個顏色,示意他攙扶嫂子到沙發上坐下休息。
“你說!”我衝手機那頭道。
“情況可能很糟糕,”薛飛這才在手機那頭開口道,“憑我的直覺,阿姨他們很可能……被人控製了人身自由……要麼她們人還在濱海城,要麼已經不在了。就像上次夕兒被劫持的事件,犯罪分子會迅速逃出濱海城,因為犯罪分子知道我們會立馬組織人手把濱海城翻個底朝天……”
我表麵上屏聲靜氣,但心中已經排山倒海,薛飛這番話意味著我,我媽、我兒子和小月都遭到了綁架!我捏煙的手指在顫抖著……
“你說!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我抓住話筒,極力鎮定地對手機那頭道。
“明天我幫你立案!”薛飛在手機案頭道,“然後組織精兵強將偵查這件事!如果阿姨他們真被人劫持了,那肯定是有目的性的,為財,還是為仇,但不管是為財為仇,他們都會給你打電話的!估計再過一段時間,你才會接到劫匪的勒索電話!我明天一早技偵人員入住棲鶴居,隻要劫匪打來電話,我們立馬通過技術手段追蹤打電話的劫匪的具體方位,另一部分人手就從醫院查起,現在街上到處都是監控器,隻要阿姨他們是被劫持的,我們一定能找到劫持她們的人是誰!”
掛了薛飛的電話,我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感覺渾身無力,魂魄有些無主……
我知道薛飛已經在盡全力幫我了,但是,如果我媽、我兒子和月兒真是被人劫持了,那麼劫匪顯然不那麼好對付!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劫持平民,這得多麼膽大妄為的劫匪所為啊!
而且劫持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
其中兩個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另外一個是月兒,我家的女傭!跟我不僅是同鄉,還跟我是鄰村!事實上月兒的媽媽跟我媽是相識的!月兒高考落榜後,賦閑在家,她媽托我媽在我這裏幫她找份差事,就來我家做了女傭!
我準備等我兒子大一點了,不需要大人們再為他那麼操勞了的時候,我在公司給月兒找份差事!誰知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我和夕兒相對而坐,生怕劫匪會突然打電話來。但薛飛說了,根據以往的經驗推斷,劫匪不會這麼快就打電話來的,他們一定會在把親屬的心折磨夠了,在親屬們瀕臨崩潰之際,才會把電話打過來!
因為這個時候,他們要挾成功的幾率會大大增加!
夕兒不知道已經哭了多少回了!淚痕剛一風幹,眼裏的淚水就又流了出來!
這個夜裏,我和夕兒相對而坐,整個棲鶴居顯得無比空曠和寂寥。因為這棟別墅裏少了我媽和我兒子!還有小月!
窗外夜黑如墨,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冷雨。
次日早上九點,薛飛帶著四五個人進了棲鶴居,還帶了一箱箱的器材。打開箱子後,我才知道是用語追蹤電話位置的專用設備!
薛飛跟我說,劫匪很可能會在中午或者下午打電話進來。要我務必穩住劫匪的情緒,積極配合,一定要追蹤到來電方位,因為隻有如此,我們才能知道我媽他們現在身在何處!
上午劫匪沒有打電話來,我們幹等了一上午,夕兒的精神幾近崩潰,淚水都已經流幹了!
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哪個做母親的遇到這種事能不肝腸寸斷!我讓曦兒和顧彤攙扶她上樓休息,她需要休息,昨晚一夜未合眼,再加上劫匪在跟我們耗時間,想用時間來摧毀我們的心理防線!
時值中午,另一隊沿著醫院偵查的警察好歹給我們帶來了一條消息,算是好消息吧!他們從監控視頻裏發現了劫匪的行蹤!
根據街上的監控視頻還原,事情是這樣的:我媽和小雲帶著勇勇從醫院裏走出來,然後沿著街道往前走,走出大概五十米的樣子,一輛藍色出租車停在了街邊,小雲抱著勇勇,我媽走在邊上。
然後他們上了那輛藍色出租車,出租車很快就駛離了醫院。因為擱著出租車的玻璃,那駕車的人又戴著一隻黑色棒球棒,帽簷壓得很低,所以看不清楚那司機的五官特征,隻知道他是個身材中等的男人,歲數應該在25-35歲之間!
經核查,那出租車確實就是出租車公司的車,出租車一路往西郊的梅嶺山開,路線看似正常,所以車內似乎一直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