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時,月下隻剩下我的影子,我將愚翁給我的帖子放到鼻前,淡淡的蘭花香竄入腦海,心下一歎,不久之後就會有麻煩纏住我,我該不該帶著雪荷一同前往呢?
帖子收入袖中,我昂起頭,望著圓月,倒著走,突然想起寒魂域裏的月亮,格外的圓格外的大,我和哥經常爬上最高的雪山,哆嗦地靠在一起,哥用他的帽子包裹著我雙手,給我講訴江湖的事。每年有三個月是我最開心的,因為有哥哥和師傅的陪伴,有被疼愛的幸福感和家的溫度,尤其和哥哥一起的溫暖。
想到這裏我不禁笑了,腳尖一躍,在屋頂上朝向自己的房間飛去……
忽然,一道黑影衝撞過來,我本能地閃開,隨後那個人滑落到屋下,奇怪?我皺眉,空氣中彌散著濃濃的血腥氣味,是撞我的人受傷了?
我飛到屋下,向那人邁進幾步。不料,她撐起身子,猛地抬眼,一道犀利的冷光射向我。我心一驚,好一張冷豔絕色的臉,黛眉輕點,明眸水靈,薄唇吐芳,肌若凝脂,隻是那雙美眸夾雜過多的冷冽,不禁令人心中一顫。
“你受傷了?”我一移步,寶劍出鞘的聲音乍然響起,我定定地看著警惕的她,坦然一笑,將自己秘製的創傷藥丟給她,“這是創傷藥,給你。我走了。”
“等一下,你是誰?”她的聲音如鶯鳴,而語氣卻如同寒霜“蝶兒。”為了不讓她有所顧忌,我不想告之真實姓名,“你呢?”
“為什麼要給我藥?”她繞過我的問題,灼灼地盯住我,似乎在質疑我的動機。
“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吧?與其浪費時間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不如趕快處理你的傷口。”
說完,我躍上屋頂,回頭再看她一眼,心中有預感,我會再次見到她。
回到房裏時,雪荷正抱著枕頭好眠,被子卻踢到一邊。
我替她掖好被子,摟著她的腰,昏昏地睡過去。
“為什麼啊?”
早晨,聽到不去安陽的消息,雪荷撅起嘴,滿臉不悅。
“因為有更好玩的。”
“真的?”她雙眼發亮,欣喜地發問,“有什麼好玩?”
“這個嘛?去了就知道了。”我不打算讓她知道武林大會之事,可是聰明如她,又怎麼瞞得過呢?“我們今天就啟程吧!”
“噠噠”的馬蹄聲揚起一路塵土,黃土路蜿蜒伸入森林深處,前方林間隱約幾個人影,像是下田的農夫。
馬鞭一甩,速度加快,漸漸近了,隻見那幾個人扭頭看著我們,果真是農夫,不遠處必然有村莊。
一片綠色中豁然出現一片田野,田間小路交錯相通,四麵桑竹相繞,田中屋舍聚集而儼然,雞鳴狗吠的聲音忽遠忽近,村口豎起一石碑,了然幾字,如夢鄉。
我和雪荷牽馬入村,一陣陣鑼聲震動人心,田裏勞作的農民扛著鋤頭匆匆地跑向村裏頭,沒人發現我們的存在,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姐姐,發生什麼事了?”雪荷跑到我身邊,好奇地盯著圍觀的人的背影。